第27章 慈善家
齐玟青撑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瞧。嘴唇有点肿，不过倒是没有出血。
“啧，你昨晚怎么这么凶？又没人跟你抢。”
罪魁祸首揉着睡乱的头发，晃晃悠悠走进卫生间，然后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他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身上暖洋洋的。
“还有这些印儿……跟你强调过多少次了。”齐玟青半转过头，用手指捻着应南哲在他侧颈上留下的痕迹，“你说你啃得这么靠上我怎么遮？”
“那就别遮了呗，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省着点歪门邪道。”应南哲浑然不知错，从背后搂上齐玟青，在他胸膛上乱摸，“下次应酬是什么时候？我早点准备。”
“家室”这个词听得齐玟青眉头一皱——他讨厌被情感束缚，本就介意两人当前逾越性伴侣界限的关系，更别提更加专一稳定的“家室”了。
他是个什么事儿都喜欢从长计议的人，虽然没明说，但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阿哲加深关系，两个人迟早有分道扬镳的一天。现在越是粘人，倒时候谈分手就越是费劲，光是设想一下就叫人头疼。
“别闹。谁是你家室？”齐玟青把他推开，生硬地强调，“性伴侣罢了。”
这形容太过轻薄，惹得小家伙不开心了，他不轻不重地咬住齐玟青耳廓，埋怨道：“就不能是情侣嘛？”
齐玟青态度比对方想象得严肃，皱眉说：“不能。说了走肾不走心的。”
“那也是唯一，不能是之一。”应南哲倔强地强调，然后伸手去拿牙刷，身子随着前探的动作压向齐玟青，“忙了那么久，今天有空陪我吗？”
“说得跟这几天我一直没来找你似的。”齐玟青轻笑了一声，“唉，你拿我牙刷干嘛？”
“帮你挤。来张嘴，啊——”
一块儿起床，一块儿刷牙，等下还要面对面吃个早饭。两人此时此刻的相处模式颇富家庭气息。意外的是，齐玟青并不讨厌，老老实实张口，叼住牙刷。
“你不过是晚上被迫来一趟罢了，我想要的是和上次去看电影一样，至少得半天。去游乐场怎么样？就旁边那个，开车不过半个小时吧。听说那儿鬼屋挺有意思……”
啊，又是约会啊……
齐玟青含糊道：“最近没空，就算闲下来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的生活圈子里可不止有阿哲一个人。
“什么事儿？”应南哲警惕地眯起眼睛，凑近齐玟青吸了吸鼻子，“我跟你讲，我嗅觉可灵敏了，别让我闻见你身上有别的男人香水味……女人也不行。”
“手头大项目尘埃落定之后给自己放个假，去见朋友。”齐玟青顿了顿，补充道，“……普通朋友。哦对，你可以和你同学去游乐场玩啊。”
和同学玩？飘洋过海的那种嘛？应南哲在心里摇头。
他把电动牙刷塞进嘴里，说话声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跟他们去没意思。”
齐玟青打开水龙头，把嘴里的泡沫漱掉，转移话题道：“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额……今天上午没课。”
“是么，我就没见你看书，这都快期末了吧？什么时候放寒假？”
“书……书放宿舍了。”应南哲心虚得不行，话说得又小又不清楚，“放假还有一……一个多月吧。哈哈……”
“那就寒假再想玩的事儿。”齐玟青揉了把应南哲乱成鸡窝的头发，“去另一屋刷去，我洗把脸。咱家又不止有一个卫生间，你说你老上我这儿凑热闹干嘛？”
应南哲不好再争辩什么，说多了怕捅出漏洞来，赶紧识相地含着满口泡沫、端着牙杯，灰溜溜地跑走了。
吃过早饭，左秋准时开车来接齐玟青。他顺便“贴心”捎上应南哲，把他送到了学校门口。
于是应南哲被迫逛了这片不属于他的校园。
等无关人员下了车，左秋和齐玟青谈起工作：“尚家那边……”
齐玟青摇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在我这儿只有公平竞争。就算让阿哲那样的来也没用。”
“好。”
车停进地下停车场。坐电梯时，齐玟青按了一楼，他让左秋先上去，自己则表示要先去买杯咖啡。
“我帮您带？”
“不用，我来就好。”
一楼到了，齐玟青走出电梯，朝大门旁边的咖啡厅行动。中途竟然意外地被人叫住，循声望去，正是昨晚那个男孩。即便冬天穿得衣服很厚，却还是显得他瘦瘦小小。
“是你？酒醒得还挺快。”
“醉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男孩怯生生地答，“我这次是……特意来跟您道声谢，把钱还您……然后……”他微微欠身，双手递上那几张钞票。
“不用了，收着吧。”齐玟青笑着指了指咖啡厅，“我要去买杯咖啡，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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