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不息的风扇和窗外的雨声,沈竹音越来越急躁。
他想,他怎么样才能联系闻驰。
警察固执,在处理结束前不让他联络外界。
门嘎吱一响,一名男子入内,与女警官耳语一番。
警局所长很有威严地叮嘱女下属,说道:“先停一停吧,有人要见他。”
闻驰便站在门口,神情冷峻,女警官看到闻驰,心中清楚对方的分量,松口先和所长退了出去。
沈竹音坐在凳子上,背对门口,见不到来人是谁。
他捏紧衣摆的布料,掌心汗湿,不利于他的情景让他多思多虑。
会不会是来帮乔既暄的?乔家人?
乔既暄想让他如何?因为故意伤人而坐牢吗?
沈竹音想着,拳头更攥紧几分。
闻驰快步走到对方身侧,神色未定,胸膛起伏,喘上几口气。
一瞬间,所有恼人的噪声都消失不见。
沈竹音呆呆地抬起头,见对方不言语,只用手指触碰他鬓角湿漉漉的发丝。
凌乱湿润的头发被整理通顺,他张了张唇,喏嗫。
“我、我打伤人了。”
沈竹音音量低,仿佛怕惊动什么,只是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闻驰仔仔细细看他,见沈竹音精神尚可放了些心,问:“你伤到没有?”
沈竹音摇头。
下一刻,他被闻驰攥住手腕拉起来,听得后者说:“嗯,我们回去了。”
“可以……回家吗?”
沈竹音被带着出了房间。
外面,女警官大概被所长交代了些事情。
再和他说话时,语气客气三分。女警官递来一页纸,道:“事件受害人乔既暄在医院,他同意和你和解,这是双方就案情的和解书,你签个字,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闻驰看了眼沈竹音手里和解书的内容。
上面写着,沈竹音和乔既暄酒后因意见相左,拌了几句嘴,沈竹音一时气愤,用小巷角落的废酒瓶,砸伤乔既暄。
沈竹音越看神情越冰冷,浏览罢,他把纸张塞回女警官手里:“我不签。”
对方不解,抬高音调问:“为什么?”
沈竹音说:“这些不是事实。”
女警官哼一声:“这是受害人的还原描述,案发地没有监控,但种种痕迹表明,先动手的人是你。”
“我承认,我用废啤酒瓶打伤他,但原因不是因为吵架,而是——”沈竹音略微激动,气息紊乱。
所长和女警都盯着他,目光里充满不信任。
那一刻,沈竹音想通,他的声誉根本不重要,他决不能任由乔既暄歪曲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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