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投其所好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
是因为——
沈梦楠展开了折扇，足尖轻点，飞身而起，于半空扬臂将石块兜住，那石块飞蛾扑火般猛烈，刷拉拉冲向扇面，碰撞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沈梦楠抬眼看秦及琼一眼，转动扇面往他脚边打去。
“啪啪啪”石块滚了一地，劲风刮起碎屑，灰尘蹭上秦及琼的衣角，衣角染了脏。
这招以牙还牙，实在解气。
玄玉宗弟子一边臭骂秦及琼无耻老贼，一边更加崇拜地、双眼亮闪闪地看向他们大师兄。
秦及琼眼神一暗，右手翻转，慢慢凝气。
“帮主。”花茗施笑眯眯，水蛇般柔软的腰贴近去，柔弱无骨的手按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道：“你伤了二公子，人家可是会心疼的。”
她这话虽然贴近秦及琼耳边，但是说的很大声，生怕旁人听不见。
说得她跟自家大师兄有什么似的，简直不知廉耻！玄玉宗一干人等齐齐冷下脸，嗖嗖朝她放冷箭。
秦及琼敛下眼神中的阴狠，手从她脖颈处滑过，轻轻一笑：“花副帮主心上的可心人自然就是我们山河帮的贵客，既是贵客，本帮主哪里舍得打打杀杀伤了自家和气？”
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沈梦楠脸上没有外露的喜怒，只噙着淡淡的笑，接住了花茗施抛过来的媚眼。
勤王殿下可早就忍不住了，脚步一伸，准备排众而出。
方才沈梦楠看见山河帮等人上山，早递了眼神给他，叫他隐进人群里。
沈梦楠立马察觉到了他的动向，脚步一挪，挡在他身前。
之前他们都没有察觉，若是此时露馅，将功亏一篑。
二公子拦住了勤王，却拦不住他的师弟师妹们，众玄玉宗弟子义愤填膺，正准备依次出列对骂，打前头又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响。
一个女声穿过层层山崖，嗤笑道：“人二公子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说什么舍得不舍得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条依附皇家的武林走狗，也敢来这里放肆！”
这声音轻轻的，还带着点嘶哑，但是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漏掉半个字。
那些人分明还在山脚，声音却能传进山顶，可见此人用了内功传音，而且内力深厚。
这是赤裸裸的震慑。
天下武林，能达到这个程度的女人不出三个。
一个是近在众人眼前的山河帮副帮主花茗施，另一个是玉春阁阁主元素素，最后一个是不少武林人士的噩梦——天元教教主莫一雪。
其实，光听声线便能辩出来者何人。
元素素的声线偏似江南温婉的女儿，说话软软糯糯的，叫人觉得大声于其说话都是一种过错；而莫一雪吐字说话自带一股沙哑风情，缓慢而有力，语气揉捏到位，低声说话给人以多情缱绻的错觉，扬声说话时却不怒自威。
就好比方才，先是低语，后抬高了音调，前后带来的冲突感极强。
羞辱感也极强。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玩意！”
秦及琼自打柳真登基，武林和朝中地位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语，走到哪哪儿不是毕恭毕敬地迎接？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当即毫不客气地骂回去。
哗哗哗。
整齐的脚步声缓缓而来，那是一支五人的小队，队伍正中是一个身穿红袍的女人，她的脸上不带妆容，却衬得一对黑黑的眉眼更加凌厉，手中未出鞘的青铜短剑越发慑人。
莫一雪明明一个字也没说，但在场的众人都觉得秦及琼的气势被压了下去。
“本座是男是女与你何干？跳梁小丑。”
莫一雪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打量沈梦楠，一边淡淡地说。
秦及琼生平最恨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当即深吸一口气，脚一踏地，刷一下飞身而起，抬掌对着莫一雪的后背就拍。
但是莫一雪身旁的人岂是好相与的，立马回身拔剑，欻欻欻出招。
帮主出手，山河帮帮众也不能干看着。
花茗施暗中翻了一个白眼，低喝一声：“上！”
刀剑相交，暗器齐出，刀光剑光闪烁，身影飞掠，晃人眼球，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这两拨人在玄玉宗众弟子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等好戏不看白不看，他们心里高兴坏了。
而且相较之前出口不逊的山河帮，他们还是更偏向天元教。
于是心里纷纷想着：打，狠狠打！打得越凶越好！最好打死那个秦及琼，再打死那个姓花的妖女！
只不过，高手过招点到为止。
秦及琼与莫一雪“嘭”一下对掌，两人同时脚步不稳，向后飞去，不同的是掠出的距离。
莫一雪只滑出了五米间距，秦及琼却画出了十米，足足多了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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