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岚钰吻着他的脸颊，连唇都是冷的。
黎曼感觉到脸上有液体砸在上面，然后落到嘴里。
舔了舔，有点咸，黎曼敢肯定不是自己的。
他反握住裴岚钰的手，淡笑着说：“裴少有没有考虑过，去娱乐圈发展？”
裴岚钰哽着声音问，“你希望我去吗？”
黎曼笑了，“我只是觉得，裴少演技挺不错的。”
裴岚钰吸了吸鼻子，有点委屈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才不是骗人的。”
黎曼说：“你今年，也才十九岁吧？这个年龄，挺小的。”
裴岚钰说：“小，嗯，不算大，所以我也会犯错。”
“嗯，有些错，犯一次就够了，你到底喜欢谁，要问问自己的心，别傻乎乎的搞错了。”
“是我搞错了，以后都不会再搞错了。”
黎曼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说：“裴岚钰，我觉得我快死了。”
“胡、胡说。马上就到医院了，别害怕，别害怕。”他说着，把黎曼抱得更紧了些。
害怕的其实是他。
黎曼的唿吸已经越来越弱了。
“如果我能活下来，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都答应你，你想当演员，我们就去当，第一年捧影帝，第二年还捧影帝……你想要什么，咱们就拿什么。”
黎曼如果有力气，一定会继续笑的。
看来，他真的快死了。
别看裴岚钰成天端着个脸，其实本质上还是个小孩子。
还不到二十。
多年轻，多好。
“我觉得，薛晏其实挺好的。”
裴岚钰说：“我知道你和薛晏没什么，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故意气你的，我错了，是我的不对……”
“你们这些天朝贵胄，我等贱民连提鞋都不配。”
黎曼心情似乎很好，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殊不知裴岚钰已经快急死了。
他恨不得把自己暴打一顿。
“这样吧，我如果活着，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谁和谁都没有关联。”
“不可能！”裴岚钰嘶吼，怕吓着黎曼便又立即柔和下来：“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说的，我也会犯错，我会改，我会一点一点改的……”
黎曼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说话。
隐约中，他听到裴岚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然后又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声骂声。
一片凌乱，很快归于黑暗与宁静。
黎曼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
裴岚钰在削水果，黎曼倒是很惊奇地看着他居然把苹果薄薄的一层外皮很好地削了下来，竟然一点都没有断裂。
裴岚钰瘦了一些，皮肤更显得白了。
他认真地看着苹果，就仿佛在看着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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