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
南林的话刚出口，顾亦寒便切断了连接。
“靠！”南林捏紧了拳头，立刻让人继续开船。
顾亦寒静坐片刻，褪去了外衣和面具，苍白的面孔露了出来，他的身上只穿了那件单薄的灰色丝质睡袍，看上去高挑瘦削。
结束了。
心中空落落的，似乎并没有高兴，也没有悲伤。
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一手操纵的大戏，到了最后，他成了入戏最深的那个局外人。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忍不住觉得嘴中发苦。素来注意形象，却已经神志恍惚到连衣服都忘了换的地步。
可他居然记得给苏曼穿件厚些的衣服。
顾亦寒起身来到苏曼身边，他蹲了下来，把苏曼身上的绳子解开，拿出了口中的东西。他没有用黑胶带，那东西总归会对皮肤造成刺激。
苏曼满脸泪水，神志恍惚地看着顾亦寒，眼里全是失望。
他刚一重获自由，立刻向前扑倒顾亦寒，在他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后低下头来咬住他的肩膀，宛若要将这个人烹骨食肉。
顾亦寒似乎没了痛觉，他空茫地睁着眼睛，没有焦距地到处扫视着。
他轻轻抱住了身上的苏曼。
“你再不走，连裴岚钰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苏曼就松了力道。
他低着头看到顾亦寒肩头溢出的牙印和鲜血，一阵刺眼。
苏曼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肉了。
顾亦寒的脸上起了几根红色的印子。
“为什么？”苏曼哑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顾亦寒躺在地上，衣衫有些凌乱，更显得苍白无助，又脆弱不堪。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呢。”他的声音还是轻轻柔柔，像是在喃语，“我不想再面对他了……我怕了。”
苏曼半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哪里不太对，哪里都不太对。
他现在处于凌乱之中，根本无从辨别什么。
“滴滴滴滴……”
细小的滴滴声传入耳中，苏曼几乎在同一刹那僵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亦寒。
顾亦寒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你的水性还不错，定时炸弹倒计时，还有三分钟。”
苏曼梗着脖子，简直能被顾亦寒给气死。
他脸上憋得通红，恶狠狠的样子和顾亦寒的面不改色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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