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自己牛仔外套最下端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和蒋洄衣服上的带子缠在了一起。
真是越忙越乱。
房间外的陈与白还在叫,好在这个时间,餐厅要打烊了,他们是最后一波客人,否则陈与白今晚势必要在局子里睡一夜了。
喻年还在隐隐的低烧,此刻一个头两个大,他拽了一下系在一起的两件衣服,没能拽开。
外面的服务生礼貌的敲了下房间的门,希望喻年可以赶快过去把那个在外面大吵大闹的客人领走,话还没说完,看见房间里的情况,露出标准笑容,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
喻年正要开口,蒋洄直接拒绝了,他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让服务生不用客气,直接捂住外面那个正在撒酒疯的人的嘴,强行拖走,塞进出租车,出了事情由他负责。
服务生巴不得赶紧把那位吵人的客人弄走,听见这话,非常开心的离开了包厢,顺手还给房间里的两个人关上了门。
陈与白的的声音很快便消失了,让人实在没法不怀疑是餐厅工作人员直接打晕了他。
但喻年现在已经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管陈与白的死活了。
蒋洄坐在和他很近的地方,伸手去解绕在他扣子上的衣服带子。
第六十九章你这么好看,为什么没人来接你回家?
“坐一下,你这样我不太方便。”蒋洄抬头和喻年说。
喻年顺从的坐下来,垂着眼看蒋洄把那根扰人的带子从扣子的底端穿过,解开了无数个结中的一个。能绕成这个样子,说是带子自己动的手,喻年是绝对不会信的。
多半是眼前这人的手笔。
这种事情搁六年前,喻年绝对二话不说,脱下外套转头就走,可现在......他只是静默的坐着,假装自己
忘记其实可以脱掉外套,或者找服务生借一把剪子,剪开这些烦人的弯弯绕绕的事情。
喻年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个卑劣无比的小偷,妄想从蒋洄的男朋友那里偷来片刻的时间,和早已不属于自己的人就这样面对面坐一会儿。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分钟,也足够撑着他独自一人蹒过未来几十年的寂寥。
蒋洄很快便解开了那些被他亲手缠上去的结,带子因为刚刚的缠绕变得有些皱,他随手拽了两下,没能抚平上面的折痕。
他这次离的很近,近到一抬头,自己就能吻上喻年柔软的唇。
他低着头,清晰的看见喻年两只纤瘦的、空荡荡的手腕,却依旧没闻到喻年身上哪怕一丁点儿的信息素气味。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了。
那点儿微粒般的侥幸,终于也被血淋淋的残酷现实抽打的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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