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伺候暴君沐浴
晋国的皇宫内外戒备十分严谨，何画被领到一处偏殿，领他的是那位说话的太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他姓张，大家唤他张公公。
“公子以后就在此处住下罢。”张公公指指身后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说：“这是伺候公子的太监，高一点的叫小高子，矮一点的叫小矮子。”
这名字起得，挺有水平啊。
何画吐槽完他们的名字，环视一周殿内，发现这里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丝毫不冷清，他问：“这宫殿还有其他人？”
“回公子的话，”张公公并未因何画的身份而轻视他，可能是在宫里待的久了，做事很严谨，叫人挑不出错来，张公公说：“这宫殿里只住着公子一人。”
何画指着一旁的火盆说：“这火盆里的灰像是积攒了数天，如果这里没有人住，为什么要烧炭？”
“这……”张公公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说：“公子，在宫中不该问的还是少问。”
张公公不亏是昏君身边的人，从他的嘴里一个字都套不到。
待张公公走后，何画躺在美人榻上，灵机一动，有个主意从脑子了蹦出来，他有些紧张的说：“刚刚是谁过去了？”
小高子和小矮子原本守夜守得昏昏欲睡，被何画这么一嗓子吓得瞌睡全没了，回头一看，何画面色苍白的蜷缩在床角落，浑身发抖。
“公子？”他们被何画这幅模样吓得一动不敢动，原本着宫殿就不吉利，假如有鬼也说不定。
何画的眼睛猛地睁大，手指颤颤巍巍抬起来指着他们背后，说：“鬼……鬼啊！”
“啊————”两人腿一软，直接跪趴在地上，抱着头嘀咕着：“秦公子饶命，秦公子饶命。”
秦公子？
看样子，这宫殿确实死过人，原本也只是何画的猜测，现在证实了，而且死的这位姓秦。
“秦公子说他死的好怨啊。”何画见他们怕成这个样子，有些想笑，可还是憋住了，装作恐惧的说着。
“他……让他死的是陛下啊，就算……就算把他扔水里的是我们，那也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何画手指摩挲着下巴，“秦公子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那天，他穿了件红色的衣服，鞋子是绿的，陛下说他，说他在骂陛下狗屁，所以杀了他。”
“起来吧，秦公子走了。”何画说完，两人偷偷探出头心有余悸的左右瞧瞧，发现没有任何东西，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说：“奴才们也是奉命办事，秦公子赶快去投胎吧，我们会给您多烧点纸钱的。”
何画说：“咋们陛下还有什么不喜欢的？”
小高子和小矮子有些纠结，他们也想不出陛下不喜欢什么，喜欢什么，只知道陛下昨日还夸御花园那朵莲花好看，今日就叫人连根挖了。
他们对视一眼，而后冲何画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陛下的心思。”
要说陛下喜欢什么，还真有一样没变过，那就是折磨人，让人痛不欲生。
可这话不能给这位公子说，毕竟陛下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畏畏缩缩的，如果公子听了他们的话而害怕，被陛下赐死，那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何画翘着二郎腿，手支在两侧，望着屋顶，有些生无可恋。
命运真是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公子沐浴吧，等下还要伺候陛下休息。”小高子说。
何画连忙起身，问道：“我刚来宫里就的伺候他？”
因为何画的语气不太恭敬，小矮子看了眼窗户，手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状，说：“公子，小心隔墙有耳，说话务必慎重。”
何画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压得喘不过气，一屁股坐在美人榻上，抬头看着他们说：“难道这宫里没有其他嫔妃了？”
“回公子，原本是有的，”小高子说：“只是他们惹了陛下不开心，全都殁了。”
全死了？
何画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掉地下了，只差一刻钟的事。
“您现在是宫里唯一的妃子。”小高子说。
何画生无可恋的哀嚎了声，被他们拖去沐浴更衣了。
沐浴完，他们给何画穿了一件极其繁琐的宫服，何画说：“我是去伺候人的吧？”
小高子不置可否的点头。
何画抬起手臂，点缀着宝石的层层叠叠的袖筒在烛光下熠熠发光，他看着袖筒说：“我怎么感觉我是去走秀的。”
小高子挠挠头，不解道：“何为走秀？”
“就是表演。”何画和古人说不清楚，直接了当的说。
“陛下最喜这些美丽的事物，所以在陛下左右侍候的人都得穿着华丽一些。”
何画腹语，这人还是个花孔雀呢。
有人带着他去了正殿，正殿的光线很昏暗，而且到处是垂到地上的帘子，这路走的七拐八拐，何画早就迷了路，带他来的人早就不见了。
何画掀开一层又一层的帘子，发现有一处竟然冒着缕缕水汽，他有些惊喜，屋内的温泉他还没见过呢，这下能见到，还真是不枉此行了，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何画很快到了旁边。
原本这宫殿光线就黑暗，何画刚才只注意到一处温泉，却没看见里面的人，走的近了才发现温泉中有个男人，长发湿漉漉的披在精瘦的背上，双臂打开倚靠在池边。
何画躲在帘子后面。
那人说：“还不过来，要朕请你？”
是那个熟悉的沙哑男声，他就是暴君沈铎！
看样子，沈铎早就发现他了。
何画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池边，拿起一旁的布绢轻轻给他擦背。
“没吃饭？”手被捉住，沈铎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他手腕捏碎一样，何画吃痛，抬头对上了一双阴骘的眸子，和一张半隐半现的脸。
这人，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听不见朕说话？”沈铎皱眉，“那就把你这不听话的耳朵割了喂狗。”
别人说这话兴许还是玩笑，可沈铎不一样，他说割了喂狗那就是真的喂狗，何画结结巴巴说：“我……臣妾听见了，只是从未见过陛下的龙颜，今日一见，叫臣妾紧张的忘了说话，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英俊的男人。”
沈铎的手附上他的嘴，蹂躏了一番，直到他的嘴微微红肿，才移了位置，放在他的下巴上，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瞧瞧，笑了：“你这嘴倒是厉害，比西域进贡的鹦鹉还强几分。”
何画讪笑一声，头一扭想挣脱他的手，没想到反被捏的更紧。
沈铎说：“知道那只鹦鹉最后怎么样了吗？”
何画被捏着下巴，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颤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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