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长大的感情不能用某个瞬间发生的变化来定性、衡量,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他们拥有远远超过萍水相逢再相爱的漫长时光。
因为喜欢,才对他无底线地好;也因为不想耽误少年心动,害怕无疾而终,所以一开始先傻得很地选择躲开……
三年前林蝉试探着说“喜欢”,景晔现在回想,“我是真的没听懂吗?”
他当了逃兵,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事长久不了,林蝉开玩笑的,不把那个吻当回事。他想林蝉要出国,以后再遇见也没人会因为年少的胡乱动作而耿耿于怀,大家彼此释然,就把那句喜欢和初吻一起刻进少年荒唐里。
在心里说得越多,就越麻痹,面对林蝉时,景晔才会越心虚。
北漂时他回重庆的次数不算多,心惊胆战地躲着昔年好友,生怕被抓住,然后从他们口中听见林蝉的消息,无法面对。
此时景晔审视曾经,他无法面对的是那场失约吗?
是无法面对自己才对。
总角之年,夏日迤逦而烂漫,香樟树上一只蝴蝶轻轻地翕动翅膀。经过洪流裹挟,终于在十八岁时掀起迟到的风暴。
“我那时候有点怕你。”景晔说,轻松地笑笑,“可能还是因为我撒谎了吧。”
林蝉不知他说的什么时候的事,下意识地以为指刚回重庆那会儿。反应过来“早恋”已成事实,景晔种种后知后觉的矛盾行为是因为“撒谎”。
林蝉吃了口苹果,不作声半晌才说:“你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都有吧。”景晔想着如何描述自己当时的情绪,“怎么说呢……我觉得你是挺喜欢我的,但没想到会有超过对邻居哥哥的喜欢,也是我以前太不懂事,遇到你亲我,第一反应就是‘哦,会玩’。”
莫名觉得被冒犯,林蝉动作一顿,暗道:他吃错什么药了吗?
“急着去北京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我后来才想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走了才告诉你。”景晔捏捏林蝉的肩膀,“我可能真的在害怕。”
“怕什么?”
“害怕认真问你亲近的原因,然后你再说一句,‘是真的喜欢’。”
“不行?”
景晔面色有些郑重:“木木,你当时才十五岁。”
现在也没长几岁的林蝉面对景晔,站在他当时的年岁思考,隐约有点懂了景晔那自己看来多少有些好笑的“责任感”。
景晔不想他走歪路,但景晔不敢笃定这是一条歪路。
所以就用了当时最愚蠢、最容易引起误会、某种程度上甚至是最决绝的方式,逃避。
“对不起。”景晔轻声说,“这次不是为‘欺骗你的感情’,是为我承认我当时逃跑了,不负责任,没有去面对你。”
林蝉心口装着蒙骗他的小九九,听得耳朵发热:“那些事你别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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