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陪护的葛云笙蹭地站起，还没开口就被霍童瞪了回去，“夫妻吵架你凑什么热闹，清场！”
清场即清理现场无关紧要人员，于是病房就剩总裁夫夫两个。
四目相对，气氛凝重。
赵祚小腿打着石膏，额头圈着绷带，脸上吃了一拳嘴角破了个口子。即便如此人家气势还放着，丝毫不影响。
“解气没。”
轻飘飘的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让霍童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错觉，他用力地拽起人衣领，眼里满是后怕，连同声音都沙哑颤抖，“如果楼梯没有纸箱护着，你现在已经在焚化炉了知道吗！”
他根本不敢想象另一种可能性如果发生会是什么样，他根本没做好失去对方的准备。
赵祚沉默着，没说纸箱是提前就放好的，心安理得的接受来自霍童的特别关心。
“哑巴啊？！”
赵祚低头看着霍童被绷带圈了好几圈的手，“你不该掺和进来的。”
“难道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霍童突然白光一闪，对上男人视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眼溢出自嘲，“你一直都醒着对不对。”
赵祚对霍童的眼神感到陌生，内心的不安逐渐扩散，“我让医生暗示过你。”
霍童懒得回忆什么暗示，他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踏马的被耍了。
自以为救了人，殊不知被救的人可能还觉得你碍事。
“让我捋一捋，从第一次车祸住院开始你就已经在做局。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容易相处了，还时不时跟我聊几句。”
掌心缝针处传来丝丝疼痛，想必是刚刚动作太大又裂开了。
但霍童现在完全没有心情管，额前的碎发扎的眼皮发痒，胸膛的心跳声很重，硬生生拉扯着皮肉，让人喉咙发紧，“拍结婚照也是计划里的！”
小丑竟是自己。
霍童深吸口气，颤颤地吐气，刚刚还混乱的大脑现在异常清醒。
“这波操作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
赵祚很平静，眼神毫无波澜，心中却刚好相反。
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想开口却张不开嘴，索性就放弃了。
他就这么看着霍童在原地打转，也看到了对方眼角摇摇欲坠的晶莹。
霍童一直在做深呼吸，到后来站不住蹲在地上，低头一直看着地板。
这样的循环保持了五分钟，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垂下的眸子被浓密的睫毛挡住神色，只能从颤抖的唇瓣看出男人内心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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