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不必救我。
后来才知道,赵思念这个人跑到河边来是有目的的,她抓着自己掉下来的几根头发,挖了一个坑,说要埋进去。
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听来的许愿方式,在有心上人陪伴,而心上人却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头发埋在河边许愿,就能和心上人永远地在一起。
我听了反倒是觉得像鬼故事,莫名地惊悚。
我看着赵思念一点一点挖出一个坑来,又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放进去埋了,突然想起一个典故:黛玉葬花。
黛玉就算了,我觉得她像程咬金。
古有黛玉葬花,今有思念为心上人葬发。
妙啊。
林南柯更幼稚,坐到我旁边,从我衣服上捏死一只蚂蚁,装模作样地哀伤半天,说自己杀生了,注定做不了“连蚂蚁都没捏死过”的人,然后拉着我给它做土葬,一起给蚂蚁也挖了个坑。
我得庆幸他还好没说火葬。
林南柯埋完了,回过头,深情款款地对我说了一句:“这是我们两个送走的第一个生命。”
我忽略他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心想也对,人生第一次都值得纪念,所以为了庆祝人生第一埋,我决定请大家喝饮料。
现在回头想想,除了觉得当时自己是个二百五,还觉得惨死的蚂蚁也挺可怜的,无缘无故被杀了不说,死后还被一群人庆祝。
Cut 2
高考在即,墙上贴的高考倒计时每天都在更新,每个人心里的想法也在改变。
高考前一周拍了毕业照,老孙为了这事还特意坐着轮椅过来。林南柯身为班长,站在最后一排的正中间,而我身为全班最矮的,蹲在了第一排的正中间。
拍毕业照的时候要求统一着装,所有人都穿了夏季校服,我们的夏天也从轰轰烈烈地开始,直到现在莽莽撞撞地结束。
赵思念说时间太快了,想想刚入学的时候,那时候还满怀着对高中三年的憧憬,现在一转眼,大家都成年了。
我还没来得及陷入这无可奈何的感伤之中,问题就来了。
我这人看起来挺没心没肺的,但心理素质真的不太强,最怕的不是别人给予压力,而是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于是,在这兵荒马乱的高考前,我考前焦虑了。
当我开始背什么题都烦躁,难以静下心来的时候。林南柯率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让我放轻松,然后每天放学带我去小河边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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