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重复了
人一旦不能接受一件事,很大可能第一步是不信,第二步是自欺欺人,或者反过来,总归两者都是要经历的。
我大概是异类,不信是有的,自欺欺人对我来说却不可行。
秦伯前段时间一直藏着话,今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说肖琪是那位先生的朋友,说狗是那位先生养的,时间点也对得上——那那位先生除了是我本人,没有别人。
我今天尽量给自己找事,不去想,不过是因为潜意识里怀疑,怀疑秦伯说的是真是假,对待陆桥之的行为是否误判了,因此说陆桥之对我,对林业很是上心、在意。
毕竟秦伯不是当事人。
但我又知道秦伯不是迂腐和木讷的老人,没必要只凭所听所闻,偶尔的所见,去认为陆桥之和他的先生恩爱十分,结局却令人扼腕。
只是秦伯有理由,我也不见得没有。
比如哪有人喜欢一个人,还对他暴躁无比,哪有人喜欢一个人,还把对方的喜欢踩在脚底下。
还有,哪有人喜欢一个人,不在紧急时刻去救他?
这些都让我不能很好地理解秦伯所谓的“陆桥之有心上人”,任何人的性格都不会古怪到那种地步,到以不闻不问为喜欢,以忽视伤害为爱。
我想不明白,头隐隐作痛,便还是觉得秦伯判断错误,也许陆桥之是改变了很多,不过没他想得那么深刻,不过是陆桥之自己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开心了一点而已,与我无关。
因为他说陆桥之改变了很多,我竟然记不清是否有这么回事儿了。
我和陆桥之刚刚开始恋爱时,陆桥之还是那副模样,与其说我变成了他的男朋友,不如说我只是多了一个奇怪属性的代工写作业的朋友,后来毕业了,他开公司,应酬很多,我们见得也少。
可能比起对象,我们更像合租舍友。
陆桥之没几次回来是没喝过酒的,身上有时带着很浓的香水味,我不知道这种形容算不算得上荒谬,对他有没有去过夜场,餐桌上有没有女士,我总是很敏锐地闻出来。
我知道,并且能理解,有些事情不必要在酒桌上谈,在其他地方可能更容易些,但仍然有些不开心,不开心完了,又怕他胃里难受,就要给他煮粥和醒酒汤。
他不喜欢醒酒汤的味道,一闻到味道,即使喝得迷迷糊糊的也要躲,因此一开始的好几次,我都端了粥到他面前,粥的味道寡淡,他睁着眼机械地吞了几口,第二天醒来估计也想不起来自己吃了什么。
经常喝酒的人记性差嘛,而且就几口,他也发觉不了。
后来他去那些地方的次数多了,回来也晚,我摸不清他什么时候回家,回家的时候是否喝过酒,自己又心软,吃完饭便去熬粥。
那时是知道用心熬粥和随便熬不一样的,每次动手都要花我不少功夫,我几次用寻常的锅,火候和水量掌握得不一,后面对这件事有了点兴趣,就改为用陶瓷煲了,人说换了器具,食物就有了灵魂,我闻着香味深以为然,手背后来被烫了好几个疤。
不过用心不一定就有好结果,这话在我身上实践了许多次,那次也不例外。
第一,粥肯定要先被陆桥之发现,第二,发现了便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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