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偷听了
如秦伯期望的那样,这次陆桥之并没有很快上岗,但整日在宅子里办公,我认为与上班无异。
秦伯却很满意,大抵是如同所有的父母一样来看待陆桥之,觉得他在眼皮子底下,再苦再累都是有人关心的,怎么样都要比孤零零在办公室熬夜加班要好。
他让陆桥之办公时不要闷着,要时常出来走走,让我提醒陆桥之好好吃饭,要注意劳逸结合。
秦伯既然这么说了,佣人又怕陆桥之,我便不得不卖他老人家一个面子。
我现在对待他时常提及陆桥之更感到习惯,不过分的小建议也能适当采纳,抬头看了看窗帘紧闭的二楼书房,想想算起来,陆桥之这种状态大约是从那一个电话开始的。
端着夜宵上楼,门缝中传出来他说话的声音。
我脚步一顿,停在原地,酝酿了十几秒,放轻了脚步。
拜拖鞋十分轻便所赐,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走了几步便到了书房房门旁边。
“没有存活?还是不行?药剂配方比例是不是还有问题?”
“生效时间和含量最大阈值?”
自第一次“不小心”听见陆桥之讲电话后,几乎每天不固定的时间里,我都能听见书房里上演的语音讨论现场。
陆桥之或许不能归在听人劝的类型内,但是对上秦伯的劝告,即使大打折扣,也总会顺他的意愿。
他关着窗拉上窗帘,便被秦伯强行要求开着门,秦伯说这话的时候,我站在一旁没什么触动,其他佣人更是,因为对陆桥之的工作内容毫不感兴趣,既不懂,也不可能做商业间谍。
陆桥之随后又用眼神确定了一次,我表示实在不可能上楼干扰他,掩着门办公这件事便被勉强敲定了。
无奈陆桥之不知道秦伯这么说的真实目的是让我多加关爱他。
同样,我也不知道,所以偶然听见他们的谈话到后来的偷听,我做得出乎人意料又胆战心惊。
我没干过这种事情,但陆桥之一说“新试剂配方很好,大概成型了”这句话,我就不自觉加以关注了,产生了听一次和听无数次并无不同的错觉,到现在,行动基本算得上行云流水。
关注了两天下来,我终于听出来了。我没有猜错陆桥之的意思,他真的在和别人一起研究解决soul疫苗产生的影响的途径,即soul疫苗的反向消除机制。
前两天配方已经基本研究出来了,听现在他这几句话,目前大约在用白鼠实验药剂的危害性,不过大半数可能是效果不尽如人意。
“症状是…食欲不振,还有呢?”
陆桥之一边念对面说的话,一边大概是在用笔记录,因此语气十分缓慢,“大脑兴奋度降低…”
我想起来我的父母偶尔会在饭后,倒两杯茶,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低声谈论关于此种消除soul疫苗影响药剂的作用机制。
他们背对我的房间门口,一边说着可能的不同的解决方法,一边记录,再对对方的观点进行反驳,因此声音总会越来越大,父亲让着母亲,母亲争论到脸红,最后又会失声笑起来,说父亲不严谨,不能给她建议,继而佯装生气,说和他说不上话。
我本来在房间写作业,被他们无休止地吵了几声,就走出房门听着。
听父亲好声好气地哄,然后一转而非常严肃地与母亲说:“我觉得比例还是不够完美,你要知道,它的出发点是抑制soul疫苗产生的吸引力,我们既然认为soul疫苗会影响心理,那么它就会直接造成心理紊乱,产生的副作用可能不小。”
母亲没被千言万语的好话哄好,倒是因为父亲这句话恢复了脸色,身体前倾,和他认真探讨:“但这是最直接的方法,可能与soul疫苗产生冲击,因而有些精神痛苦,但是在拥有soulmate之前注射,有很大概率既不用忍受痛苦,又能成功剥离心理控制。”
母亲的意思是在吸引力产生之前,将soul疫苗制造的介质和印记毁灭,从根本解决问题,我觉得十分有道理。
而父亲依然不认同:“不对,没有尝试过苦果的人依然会一腔热血地往前冲,尝试过,幸而能够保持相对理性的人才会后悔,支持这种药剂的生产,而我们的研究对象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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