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霁挨个从里面抽了三百出来，教训蒋齐：“我看你才是二百五，扯谎都不会扯，谁一个红包包二百五啊，你说六百都让人相信一点！”
“拿着吧！”程开霁把手上的六百块钱往前伸了伸，看他没动静，又往前伸了伸，“让你拿着就拿着，四百块俩人够了。你叔叔阿姨还没退休呢，工资比我都高，这钱你自个儿拿着，攒老婆本。”
蒋齐还是不拿，程开霁直接上手，塞进他口袋里：“揣着，别丢了，啊。”
蒋齐仰起头，眼眶里泪搁那儿打着转，哽咽着叫程开霁：“哥。”
“别丢人，大过年的，你还得去见女朋友和老丈人呢啊！”程开霁给了蒋齐一个结实的熊抱，“回了啊！别哭了！”程开霁都看见何斋的车停在消防队门口了，他再不过去晚上就得跪键盘了。
“知道了哥！”蒋齐闷闷地应了一声，程开霁刚走，他眼泪就跟断了线似的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陶琛也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么大一男孩子哭成这个样，走过去给他递了一张纸，蒋齐嫌丢人，这才收了声，陶琛看着觉得好笑。
“怎么了？那熊孩子又哭了？”何斋看见刚刚那一幕了，一边倒车一边问坐在身侧的程开霁。
“嗐，”程开霁抿了抿唇，手肘抵着窗户，手扶着额无奈道，“可不是吗？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爱哭。”
“他找你干吗呢，怎么会哭起来？”何斋看着前面的路，目不转睛。
“他今年不能去给我爸妈拜年，非塞红包给我让我带回去给他们。小孩子一个，倒是挺重情义。”程开霁笑了笑，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欣慰和骄傲。
何斋偏过头快速地看了他一眼，也笑了：“你带得好。”
“不敢当不敢当。”程开霁还假谦虚了一下，然后敛起了笑容，“但是你知道吗？他还想忽悠我，他说这俩红包一共只有五百块，合着一个二百五？你说他连扯谎都不会，后来我一看，一个五百，俩一千。我给他退了六百，他一个人以后还得自己攒老婆本呢，得给他看着点。这孩子也是招人心疼。”
说到最后程开霁都有点受不了了，用手蹭了蹭鼻子。
“可不是，所以幸好当时他碰到你了。”何斋跟程开霁相视一笑，“他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队长。”
“那我没有什么奖励吗？”程开霁靠在椅背上转过头看着何斋，眼巴巴的。
“没有，正开车呢。”何斋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不愧是个好司机。
“行……吧……”程开霁故作失落地转过头，托着腮看向窗外。
何斋嗤笑一声，摇摇头看向前方，前面的车流往前涌动的速度开始慢慢变慢了，何斋抬头一看，红灯亮了。
再看看旁边的那位，还侧着头看着窗外呢。
何斋趁车流停住的这会儿工夫，把程开霁的肩膀用手背拍了拍：“程开霁你转过来。”
“不转。”何斋硬是拉都没给他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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