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赐官
如今谁不知道，容王一派早就没了以往的威风，这个新皇的性子又阴阳不定，先前违抗皇命的几位大臣，皆被革职查办了。
业溪山不愿乔砚凝难办，乔砚凝又没有别的法子，二人对坐了整夜，第二日晌午，那位谭公公便又来催了。
业溪山没有跟谭公公走，他上了乔砚凝的马，二人一路慢行，直到太阳快落山才到了宫门口。
“当真，要去么？”业溪山回头，看着站在宫门口的乔砚凝，“我……”
乔砚凝走过来，将业溪山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怕什么，你以往不还说，他没想象中坏吗？”
“可他如今是一朝天子。”
“所以，记住我跟你说的，待会不要乱说话。快去吧，我会一直在这等你。”
业溪山又在心里踌躇了片刻，而后才随宫人进宫到了御书房。
刚进房门，业溪山只随便瞟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他只觉得这屋子空旷旷的，一点人声也没有，心里不觉发怵。
“来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段宬抬眼瞟了他一下，若不是身边宫人提醒，业溪山差点忘了下跪。
业溪山将头伏在地上：“草民，叩见皇上。”
段宬将手中奏折不紧不慢地放下，捏着眉心说道：“赐座。”
“草民不敢。”
“有何不敢？”
“草民……”业溪山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时衣服穿的少了，如今身体竟在发颤。凭心而论，他倒没有很怕段宬，可总觉得后面要发生些，自己难以承受的事。
“起来吧，朕叫你来不是让你趴在地上的。”
业溪山低着头默不作声，手心里早就握出了汗。段宬轻笑一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你怕什么，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草民不知，皇上见草民何事？”
段宬看着他：“念在你之前帮了朕不少的份上，朕想封你个官做，你意下如何啊？”
“草民不敢！”
业溪山又要跪下，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肩膀。他实在搞不懂段宬这是什么意思，一心只想赶紧离开。
业溪山快语说道：“以往那些事情，都是草民该做的，不敢奢想什么官位，还望皇上放草民回去吧。”
段宬放开他的肩膀，淡淡道：“业溪山，你以前的胆子去哪了？”
业溪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便继续低头沉默着。
“朕不是有意为难你的。”段宬叹了口气，“我以为，你该是……算了，来人呐。”
话音刚落，便有一太监推门进来，这太监手中还拿着卷圣旨，在段宬对他点头示意后，这太监打开圣旨，细着嗓子高声念起来。
“业溪山接旨——”
业溪山心里一怔，朝圣旨跪下。
“朕念在业溪山熟知礼乐，又懂得民间疾苦，治国有常，现赐乐官之长，大司乐一职，钦此。”
业溪山口中忽然一股血腥味，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将嘴唇咬破了。他的手紧紧握着，指尖都被自己掐成了白色，心里更是纠结得厉害。这圣旨，若是不接，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若是接了，乔砚凝还在外面等他……
“业溪山，接旨啊。”
太监已经叫了他三次，他都没有抬起头来。段宬将圣旨拿过来，甩了甩手让太监退下。
“睡着了？”段宬蹲在业溪山身边，将圣旨放到他旁边的地上，“即日起，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得出宫，明白了吧？”
业溪山猛地抬头，这时进来两个人站到业溪山面前，其中一人说道：“大司乐，下官这便带你去熟知乐府的礼数规矩。大司乐，请吧。”
这二人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业溪山甩开他们的手，淡淡道：“我自己会走！”
此时段宬已经若无其事地回到桌子前继续批阅奏折了。业溪山算是明白了，自他今日进宫门的那一刻，段宬便没想着让他回去。
“大司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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