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随从
回到将军府，乔砚凝思来想去，觉得业溪山这样一个怕事的人，若是段晗告诉他林大人已经不怀疑他了，他未必会相信，所以还是得亲自去跟他说，他才会放心吧。
容王府比将军府的人多，也热闹些，乔砚凝刚进大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乱哄哄的人声，他从里面分辨出业溪山的声音，缓缓走了过去。
“我怕过什么？那整条街的汉子都被我揍过，没人敢惹我的！”业溪山吹牛皮的样子，像是一只翘尾巴的公鸡，得意地瞧不出一丝受怕的感觉。
乔砚凝清了下嗓子，几个人纷纷转头看他，业溪山只是稍稍一怔，而后快步走过去，说道：“你不是在查凶手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乔砚凝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听说你被软禁了，还以为你会安静点些，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哈哈。”业溪山没心没肺地笑着，“听说你查出来好多事情，还让林大人不再怀疑我了，我难道不能开心开心吗？”
“哦，看来是我多想了！”
乔砚凝将这几天发生的事细数说与业溪山听，最后，乔砚凝顿了下，轻声说：“丁香死了。”
业溪山的神情意料之外的平静，他看了眼乔砚凝：“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乔砚凝道：“但是她的死是有隐情的，我会查到的。”
“丁香是我来到这里后，交到的唯一的朋友。”业溪山叹了口气，“与其说是朋友，更像是互相消遣情绪而已。”
二人沉默了片刻，乔砚凝突然站起来，拉着业溪山就往外走。业溪山稀里糊涂中被他拉上了空闲寺所在的那座山上，找到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坐在石头上，可以俯瞰到整个京城。
“我以前没事干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乔砚凝看着远方说道。
业溪山看着他欲言又止，之后抿了下唇，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回去。”
“回去？那你方才怎么不说，害我跑这么远！”
“不是。”业溪山将手撑在双腿上，托着脸，道：“我想离开京城，回凤弦去。”
乔砚凝坐下来注视着他：“为什么？不习惯还是……”
“我不想拖累你了。”业溪山垂下眸子，“我们本就是素不相识的人，我不想再惹麻烦了。”
乔砚凝一声嗤笑：“我之前说过了，我不是在为别人做事的，我是为了我自己。你也不是怕给我惹麻烦，你是怕惹祸上身吧。”
“我……”业溪山一时语塞。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乔砚凝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要你老实一点，纵使再有人诬陷你，我也会帮你摆平的。”
“嗯？”业溪山猛地抬头看向他。
“我意思是……”乔砚凝也想不到自己会突然难为情，闪躲开业溪山的眼睛，“你之前不还说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
“是啊。”业溪山轻轻点头，“我也从没想过，会阴差阳错中，混入一场权势的争斗中。”
乔砚凝跳下石头，挺拔的身姿，刚好挡住直射到业溪山身上的太阳。业溪山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忽然燃起一丝冲动，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冲动，总之心情突然不平静了。
“哪有这么多意料之中的事情。”乔砚凝道，“鱼要变龙，蛇也要变龙，但是最后只有一个能化龙，若是你，你帮谁？”
“呃……我的话……”业溪山微微皱眉，眼睛看着乔砚凝的肩膀，“你身上有条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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