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喜字
打开房门踏步出去,入目皆是红彤彤一片,挂起的红绸连满屋窗。武宣叉着腰在不远处鼓起腮帮子正在交代诸多事宜,横起的眉目像是就要发飙,凌风擦去额角冷汗偶尔点头附和。
折殷施施然朝两人走去,商谈起该出目的银两。武宣接过他话茬暂时收住怒火,凌风向他露出个感激的微笑。
容瑾仍是戴上银边面具,坐在朝阳厅与陆笔恒讨论彩礼之事,王府本身表面的金额数量虽然盘大,却远不如私账来得惊人。
需知在边境养的兵在粮草供应不足时都是由王府私账支出,朝廷虽常年拨下粮款,但经淑贵妃与左相党派搜刮番,再由地方官员刮层油水,实际分到他手中的经费所剩无几。
可怜他的父皇还自视甚高,私以为是一代明君,独宠淑妃。若不是淑妃膝下无子,皇后恐怕早就让她死于葬身之地,焉能让个跳梁小丑在她面前蹦哒。
这灵霄国无他容瑾在边境连连大胜,哪来现在的太平世道,只怕早论为异族人刀下的亡国奴。
日后等父皇驾鹤仙逝,有皇后一氏在,储君大统能不能落在太子草包头上尚且两说。
容瑾像是想到什么般嘲讽笑笑,指腹磨砂着怀里的飞羽牌令,他怎能不知道父皇突然召他从边疆回来所为何事。预感自己大限将至,想让他为太子保驾护航,压打皇后氏脉,拥太子平安立帝。
呵,无能昏君罢了。
陆笔恒猛宰他一笔油水,确保北宗三年内衣食无忧后,笑得满脸春光灿烂。带着容瑾去北宗各处参观,来往不少布置婚宴的弟子皆好奇盯着他瞧,想一睹当今战神的风采。
容瑾着身淡色华衣,同陆笔恒并排缓步,聊些内功修炼法门,不少言论听得陆笔恒茅塞顿开,两人竟相谈甚欢,坐在凉亭内泡壶热茶继续攀说。
白哲在后头听得哈欠连天,众弟子见容瑾带着面具看不到音容相貌通通兀自失望。又将目光投到白哲身上,几个师兄弟勾肩搭背的准备四处溜达,去厨房里偷点东西垫肚子。
行到半路被武宣师叔逮住,扬脸一顿惨骂,白哲因就要成婚的缘故逃过劫,打个响指,脚踏轻功瞬间消失不见走了。
陆沉渊寻他许久,在酒窖里见他抱着酒坛子准备开封灌喝,上去对他的头赏记铁锤,揪住衣领拖着人去裁喜袍。
季舒玄在一旁眼神冰冷的看得他直发毛,白哲眸光乱瞟,不敢与他直视,季舒玄拿起茶喝口,刚刚烧热的开水滚烫入喉,灼伤了舌头。
捂着嘴咳嗽几声,许是咳得太剧烈,肺部呼不上气,眼角微微有些发红。
将茶杯掷落在地,瓷片碎裂的声音震住门口正在贴喜字的弟子。季舒玄快步走到他身侧,劈手夺过他手里的喜字,怔怔拿着看会,没头没脑道:“你果真要和他成亲?心甘情愿?”
白哲捡起地面碎片,点点头,沉默看他会道:“当年是我的错……”
季舒玄捏着大红剪纸的手有些抖,平静无波的面上看不出悲乐。隐去眸间暗晦,半晌抬起头绽出抹笑,“这喜字粘歪了,我来帮师哥重新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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