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玉简里找到了,之前漏下的信息。
“炉鼎认主,以交合为限。交合越多,炉鼎越离不开主人。”
——以交合为限制。
一晚上看了那么多超乎认知的词句,他终于明白了梅毓的那句“上床”。
是……是他理解错了。师兄也理解错了。他还没有认慕南风为主,一切都还有商榷的机会。
素弦平生从未如此紧张过,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一般,翻身下了床,趿着鞋,御剑出了寝殿。他走得急,玉简随手丢在了床上,滚到慕南风眼前。
究竟看见什么了……慕南风看着玉简,轻轻俯身,神魂便融进了玉简内。
·
一刻钟后。清明峰。
素弦眼中的光消失了个彻底。又被梅毓强逼着灌了碗药,连泪都泛出来。
梅毓给他贴了消肿的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认成主,你该早和我说。师兄不想逼你,可你自己逼自己。”
素弦微微侧着头,面上看不出表情。
“吞了旁人的精气,又没认主,等着炉鼎印把你吞噬吗……原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只是有些误会……如今看来,他若是不愿,你还得强压着他就范。还是说……你也不乐意?”梅毓轻笑着摇了摇头,按住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是挺喜欢你那徒弟的吗,对他没有那种想法?”
素弦轻轻靠了下去,满心的委屈,语气极为冷淡:“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知道今天,才知道上床竟然是交.合,交.合竟然是那么惹人羞耻的事……他从未想过这种事,问他愿不愿意脱光了衣裳,让慕南风进入……天方夜谭呢。
可他也才从玉简里看见,那些被炉鼎印吞噬的炉鼎,是个什么下场:失去神智,化成淫.兽。人还是那个人,却只剩下些追求繁衍的本能了。疯狂地交.合,试图孕育下一代……若是女子,便在无尽的繁衍里衰败。可男子生不出孩子,便只能精疲力竭,死在床上。
他不想死在床上。
他话说的硬气,身体却僵硬着。
梅毓轻笑:“想哭就哭吧,在师兄面前都哭不出,你还找谁去哭呢。”
满腹的委屈瞬间决堤。素弦枕在梅毓肩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素弦不敢回清净峰了,他回去了,就要逼着慕南风和他交.合。可若是不回去,拖到炉鼎印忍耐不住了,他便要被吞去所有神智,变成头只知道交.合的兽了。他身处两边痛苦的夹缝里,拖延着不肯面对。
梅毓听着他含混不清地控诉,听不懂,只时不时应一声,另一手给素弦准备着贴眼睛的药。小师弟这个哭法,怕是眼睛要泡坏。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眸光平静地撒向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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