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兄握着剑, 一如既往地告诉他:“来，跟我打。”
无止和他打了, 任沿行输了。
无止将他关进了幽海的幻妖塔，那是幽海最冷最可怕的地方, 里面生活着妖界里最凶残的妖邪，他们嗜血，生性好斗。
无止关了他三个月, 没人知道那三个月他怎么过来的。
无止还记得他当时从幻妖塔走出来的样子。
幽海里充斥着红色的血水，任沿行赤足从幻妖塔走出来，他的脚上是重重的镣铐，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鲜血从他的眼角滴落下来，他握着那把圣洁的剑，一步步向无止走来。
他瞎了双眼。
无止突然心很痛。
那是他最后悔的事。
后来无止死了。
这些事情，他本不愿再想起，可如今却不断地冲击他的脑袋，逼迫他想起。
回过神来，泪水已经噙满了他的脸，他的声音嘶哑，他想爬起来大喊，可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越来越远。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重来，很想对任沿行说，对不起。
*
像是沉睡了很久，无止试着睁开眼，眼前不再是无尽的黑暗，而是破烂的屋顶。
屋顶破了一个洞，蜘蛛网垂在半空中，兴许是感受到无止的目光，蜘蛛转过头来看了无止一眼。
无止有些未缓过神来，他明明记得之前他被宁清……
他心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无止在床上坐了许久，天已经有些暗了，屋内没有灯，显得整个屋子漆黑无光。
无止终于抬起眼眸，他抬腿想下床，透过屋外的月光，突然瞥见自己破了个洞的鞋子。
大指姆从破洞里蹿出来，看起来已经蹿出来许久了，露出来的部分被冻地通红。
无止总算回过神来，他四处环顾，正好和爬墙的几只老鼠对上了目光。
这里很陌生。
他直接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破寺庙里。
他刚才睡的地方，哪里是床，是用一堆杂七杂八的稻草叠起的不知名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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