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随性
顾徽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仍然还很虚弱。
回顾前几日之事，犹如身在梦中。
她明明心膛中了一剑，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为何自己醒来之时，身上已无半分血迹？
且她当时身处棺木之中，贺柏寒费劲了心力，才将自己救出。
如若不然，或许她会成为孤山里的孤魂野鬼一枚了。
念及此，顾徽的唇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
孤魂野鬼，这名字多么和她相称。
门缝里吹来的寒风让顾徽轻咳起来，被贺柏寒微微揽住了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今日这么冷，你怎的起了？你身体还很虚弱罢，好生将养着才是。”
顾徽垂眸看向自己的心膛的位置，那里有一枚剑痕。
她当然知，这里是谁带给自己的伤痛。
是与她一母同袍的弟弟，是那个不惜为了荣华富贵杀了自己的人。
想到顾家父母当时的脸色，顾徽顿时从头凉到脚。
贺柏寒微叹了口气：“我那日去祭拜你，发现了这个。”说完就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顾徽。
顾徽抬眸看去，上面一个“休”字就已让她万分伤心。
她轻轻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含泪：“不过是休书罢，这是我与他的约定，约定到了，我自是要离去的。”
贺柏寒看着神情仄然的顾徽，沉默不语。
末了他叹息道：“你也别太伤心罢，我自会等你。”
顾徽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踌躇片刻还是拒绝：“我不过是寻常家女子，自是配不上贺学士，前尘旧事，还请贺学士忘了罢，贺学士还请早些歇息罢。”
贺柏寒再次被拒，却也不恼，只得席地而坐，枕在榻上，抬眸冲顾徽一笑，拾起一旁酒壶便开始饮起来。
临走时却说：“到了我这贺府，你只管随性而为即可，无需诸多礼仪。”
顾徽微微一怔，忽然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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