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听着,却悄悄红了眼眶。
她不愿让萧弈看见自己落泪,连忙扭过头去:“就你会说话……诶,我这金冠子死沉死沉,压得我脖子都要弯了……你从哪里订制的发冠,快帮我取下来……”
萧弈示意她背对着他,一边拔下一根根固定金冠的小钗,一边道:“你若不喜欢,改明儿拿去熔了,重新做几件首饰。”
“我才不干呢。”南宝衣舍不得地抱住摘下来的金牡丹发冠,“这么好看的金发冠,便是压弯了脖子我也要戴!”
“小财迷。”
萧弈轻嗤。
他揉了揉小姑娘垂落满背的鸦青长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
他又摸出一把精巧的金剪刀,各自剪下他和南宝衣的一绺青丝,用红绳绑在一起,珍而重之地藏进了檀木锦盒。
“结发为夫妻……”
南宝衣低语。
萧弈捧起她的小脸,低头深深吻下。
从今往后,他愿与南娇娇恩爱两不疑。
十一月时,长安城落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一架宽敞奢贵的马车自北方而来,徐徐穿过官道,进入城门之后径直往雍王府而去。
车厢陈设舒适,角落燃着一炉香。
拥着暗紫色狐裘的郎君斜倚在小榻上,指尖挂着黑檀木佛珠,低垂的睫毛过于纤长,遮挡了他的瞳孔,他正淡然地轻翻书页。
许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他无声地笑了起来,冬日的光影透窗而入,当真是唇红齿白秀丽阴柔。
伺候在侧的小太监勤丰,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
自打先帝离世、南姑娘离开王廷,主子就整日面无表情,宛如一具没有感情的彩雕木偶般处理家国大事,比昔年在盛京城时还要阴郁可怕,仿佛失去了微笑的能力。
为了哄主子高兴,他琢磨多日,特意托人买来南姑娘从前写的话本子,明明是非常简单幼稚的故事,可主子时常翻看,竟也偶尔会露出笑容,令他欣慰不已。
他给顾崇山倒了一杯热茶,挑开窗帘望向街巷。
长安繁华。
因是冬日,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挂满了腊肉和干蔬果,街上百姓看起来富足殷实,大雍这一年,大约是个丰收年。
他回头道:“主子,咱们已经进了城,就快要到雍王府了呢!”
顾崇山“嗯”了声。
马车又行驶了半个时辰,才终于驶入雍王府所在的街巷。
勤丰掀开车帘,顾崇山顺势望去。
“雍王府”的匾额高高挂起,朱红铆钉府门紧闭,蹲守在两侧的石狮子威武高大,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勤丰兴奋道:“主子,奴才这就去叩门?”
顾崇山摩挲着书页,还未应声,又有一辆马车由远而近。
马车稳稳停在雍王府前,率先踏出马车的男人革带军靴金冠束发,转身去抱车厢里钻出来的娇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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