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送寒烟凉轻盈的几个鹞子起落,很快消失在茫茫秦岭之中,又难过,又羡慕她和十言的赏钱。
都是一起当部下的,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阿弱懂事地拍拍他的肩膀:“十苦阿叔,你别伤心啦,等我长大,我继续让你当侍卫统领呀,再给你很多钱,让你娶一个美娇娘……”
十苦感动到哭:“小主子……”
阿弱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十苦阿叔,我觉得荷叶姨姨就很适合你,你瞧,荷叶姨姨也正看着你呢。”
荷叶守着马车,原本是想亲自接南宝衣回驿站的,没想到自家姑娘竟然不见踪影。
她等得着急,恰好看见十苦也在,到底爱慕了他多年,就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见十苦远远望过来,她立刻羞红了双颊,不自在地别开脸去。
十苦见她目光躲闪,笑道:“太子殿下何必开玩笑,卑职与荷叶只是普通熟人的情谊,你瞧她都不愿意多看我两眼。这些年皆是如此,想来是我不招她喜欢的缘故。”
阿弱吃惊地张圆了小嘴。
十苦阿叔,原来是个不开窍的木头疙瘩呀!
悬崖下方。
积雪很厚,松柏苍郁。
松树林里,萧弈扶起南宝衣:“可有伤到哪里?”
南宝衣摇摇头:“刚刚二哥哥一直护着我,我连一道刮伤都没有呢。”
萧弈放了心,蹲下身替她拍干净裙裾沾上的细雪。
南宝衣举目四望,这里是秦岭山脉深处,漫天飘着雪花,四面八方都是树林,看不见出山的路。
她道:“这大山瞧着荒无人烟,若是捱到深夜,说不定还会出现狼群,二哥哥,咱们必须抓紧时间离开。”
“无妨。”
萧弈从容不迫。
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更何况他行军作战时曾长年累月地穿行荒漠森林,如今不过就是在太白山中迷了路,又不是什么天塌了的大事,只当是与南娇娇出来玩儿了。
他背对少女:“上来,我背你。”
南宝衣只犹豫了片刻,就乖乖地趴了上去。
二哥哥常年习武体魄彪悍,背着她走得快,否则若是按照她自己的步速,走到明天早上也别想出山。
她环住萧弈的脖颈,偏头望着他的脸,认真叮嘱:“二哥哥,你若是背不动了,就放我下来,我自己也能走几步的。”
萧弈没吭声。
小姑娘身轻如燕,哪里重了,他背一辈子也不觉得重。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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