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摄影师有人问他们怎么不拍照,姜百思摇了摇头,这样的景色,留存在记忆里才更难忘。
天暗下来,漫天的星子亮了起来。
姜百思仰着脖子,看着头顶的银河从东南方向的船尾座一路向西北延伸至仙后座。
“可惜了,11月的星空已经进入了冬季银河时期,夜空中指向的是银河的旋臂方向,不如夏季银河正对银心时漫天星子的壮观阔美。”她有些遗憾地叹口气。
陆予城则是含笑看着她,眼睛里盛着星辰细碎的光芒。
“如果你觉得遗憾,我们夏天再一起过来看星星。”
姜百思回望着陆予城,轻轻点了点头。
她半生都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朋友也少,很少有这样相约着下一年度出游的计划。而现在看着他,她只觉得一颗漂泊的心仿佛奇妙地安定了下来。
陆予城没来过敦煌,原本他们打算在这儿玩几天再回去,然而计划却被一通意外的电话打断了。
那通电话是韩令远打来的。
挂完电话,姜百思看到陆予城的神情都不太对了,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的慌乱:“外公他……在医院不太好了。”
韩礼章是在书房里倒下的。
自从他五年前做了心脏搭桥手术,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基本上就把韩盛集团交给了韩令远来打理。这次是知道了韩令远联合艺华在书画拍卖上虚假炒作的事,一时急火攻心,犯了病。
陆予城赶到医院的时候,老爷子是这两天里第二次下了病危通知,正在急救室抢救。
陆予城对这位外公的感情是复杂而矛盾的。
因为当初韩礼章坚决反对他的父母在一起而致使母亲出走远离故乡,陆予城从小对这位外公并不亲近。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听母亲说他还有一位外公时的惊奇。母亲说外公因为喜欢这位小外孙,对她当年忤逆他的气也消了,希望她带着小外孙回去团聚。结果,父母就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
在父母出事之后,他更加对外公有种怨恨。如果外公足够通情达理,他的母亲就不必离开故土,也不会在回故土的路上出车祸。
女儿过世之后,韩礼章将全部的愧疚之心都倾注到这位唯一的外孙身上。因为陆予城不想回国,他就每年亲自飞去伦敦找陆予城。他像大多数老人一样小心翼翼地表现出对小辈的关心,陆予城开始还拒绝他飞过来,后来慢慢发现拒绝也没用,就开始逐渐使用无视的策略对待这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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