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后悔
祁湛看着楚妧小小的咬了一口，那微凝的唇角慢慢上扬。
他好容易才平复的心霎时翻楚倒海起来。
将手中小块的梨膏糖塞进嘴里，甜味顿时蔓延在整个嘴中。
楚妧抬头望着他，强忍着已经将将漫出眼眶的泪。
她顿觉梨膏糖从未这么甜过，可入了心中却是极尽的苦涩。
“还是儿时的味道，一点儿没变。”楚妧笑道。
闻言，祁湛不由也弯了弯嘴角：“嗯，价钱却比从前高了。”
他的笑容让楚妧心底一颤。
她有多久没有看见祁湛这样笑了。
一瞬间，她以为他们回到了十三四岁时。
楚妧慌忙低下头，目光游离在四处：“咱们走吧。”
她转过身没准备离去时，一手忽然扯住她的手腕。
微颤的暖意扣在指缝间，楚妧只听身旁人道：“一起走。”
两人一同去买了些菜，一起回了家。
陆成杰已经将两人的屋子收拾了一遍，铺好了新被褥。
一顿晚饭，除了陆成杰外，楚妧和祁湛皆是强颜欢笑。
入了夜。
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榻上，一床大红色的新被中，两人相隔一拳距离各自出神着。
外头打更人已敲了三下锣。
楚妧背对着祁湛，无声地淌着忍了半日的泪。
“阿妧。”
忽然间，背后的声音让她一惊，却不敢动弹。
她紧咬着唇，均匀放轻呼吸，企图让背后之人以为她熟睡了。
祁湛没能得到回应，却只听着一阵微微沉重但均匀的呼吸。
黑暗中，他如墨的眸子划过一丝失落，却又不住带着几分庆幸。
他侧过身，看着楚妧的黑发，喉间渐渐发涩：“你定是很后悔嫁与我吧？”
祁湛声音很轻，他就像怕惊醒了眼前人一样小心翼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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