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聂延津带牧言去拿钥匙,牧言不允许聂延津进屋,只是本来进去还平静的人,踏进门后几分钟,就能听到跪地和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像个根本不控制哭泣声音的小孩子,呜呜的哭出来。
这是聂延津第一次听到牧言的悲伤,原来他不是不会哭出声音撒娇,他只是不跟他撒娇。
人出来,没有纱布遮盖的眼睛漫无焦距的红肿着,眼白里的灰块和血丝又因为刚才的眼泪出现。他明明应该有极大的疼,却一张“我一点事都没有”的平静脸。
聂延津感觉自己心口被牧言插了许多刀,一把一把,像刺猬,搏动一下,就带着血水撕裂,然后又恢复平常模样。他想抽烟,也想喝酒。他想宣泄牧言带给他的压抑感。
聂延津看着人,伸手帮他把围巾和帽子戴好。
“走吧。”
牧言乖乖的,被聂延津牵着手指下楼,他同意他这样牵住自己,是因为聂延津答应会送他回家。
一路上牧言很安静,直到落地之后,牧言明显感觉到四周的空间跟他熟悉的完全不一样,才沉静的站在车门前,静静地等待聂延津下车走向他。
“到了。”
聂延津带他来的,是自己的住处。
“有台阶小心。”
牧言在台阶前不走了,手缓慢但坚定的从聂延津手里抽出来,空白的眼睛摸索了一下聂延津脸可能在的方向。
他扬起的脸很瘦,被冷风冻得有些伤红。
“我家没有台阶。”
聂延津突然猛的双手捉住牧言的双肩。
“你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自己照顾自己,你想这样回去单独生活吗?别撒谎了,你就没有想过好好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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