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林丛选坐在副驾驶依然埋着头,梁宜皖时不时看一眼他发红的指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施了些力道。
林丛选突然变得焦虑必然是和陈最有关,但是小选和别人不一样,他本来就不擅长沟通,特别是和陈最有关的事情,他更加不会说,因此梁宜皖没法直接开口问。
他咬紧了腮,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自己非常无能,哪怕自己是国内“精神医学”方面数一数二的专家。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出国留学的决定。
因为弟弟梁宜皎的病,梁宜皖从小就萌生了读“精神医学”的想法。在国内,精神医学和心理学都处于萌芽阶段,高中伊始他就申请了美国的大学主修“精神医学”。他的父母都在国企上班,家境不错,也有足够的时间照顾弟弟,原本高中毕业后他就应该直接飞去美国读大学,但是林丛选却成了他最不舍的羁绊。
那时,他认识林丛选已经两年了,他知道林丛选的父母已经去世,寄住在陈最家里。
临近出国的那段时期他变得有些焦虑,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对埋头写作业的林丛选说:“小选,我就要出国了,你舍得我吗?”
当时林丛选咬着笔杆,考虑了一下才说:“舍不得,可是宜皖你出国、读很多很多书、才能帮助我和宜皎这样的人。”
梁宜皖胸口一紧,摸了摸他和梁宜皎的头,郑重的点了点头,回答:“嗯,我会好好读书。”
临行前,梁宜皖特意找了陈最,拜托他以后多多照顾林丛选。虽然陈最平时对他连个表情都欠奉,但是梁宜皖知道他对林丛选是真的关心,而且他家境优渥,林丛选不会受委屈。之所以多此一举,大概是为了堵住自己胸口那块越来越大的窟窿。
陈最当时歪起嘴角冷冷一笑,回答:“我弟弟用得着你操心嘛?”
两个月后,梁宜皖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在五年大学期间,虽然学业繁忙,但是他每年仍然回国两次和家人团聚,和林丛选匆匆见一面。
那个埋着头一脸戒备的小少年慢慢开始抽条,上了大学,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适应社会生活。
然而,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却暗流涌动。
五年“精神医学”读完以后,梁宜皖又辅修了一年“心理学”才正式回国发展,一切都已变了样。
回国后他才知道,林丛选和陈最已经悄无声息结婚半年了。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第一时间找到了陈最,质疑他诱导情感理解有障碍的林丛选。
陈最一脸冷笑,他说:“是不是诱导,你问一问当事人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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