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这么一瞬,衍禾心底突然绞痛,是一股懊恼和悔意?还是一种挣扎在苦水之中的窒息。衍禾搞不清了,纵使他清楚的知道,聂清河就是自己,魏故便是璩工。可他怎么也不愿意将自己代入这个场景。他执拗的想要将自己与聂清河分开,可是心底又怕。
怕对于璩工而言,他所爱慕的,只是那个曾经救赎过魏故的聂清河。而他衍禾,只是刚巧,刚巧就是这个聂清河。
那一晚上,魏故没有耍酒疯,靠着那对篝火就睡下了,火焰燃起的暖意包容着他,聂清河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就,他喝了自己那一小坛,他平日里不会喝那么多的,因为他也知道那巴掌大的小坛子就是他的酒量。
他醉蒙蒙的,双目惺忪的望着魏故那张脸,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一张脸,在水底大家都是本体相见,偶尔喝自己的弟弟聂清溪一起上来人间玩耍,见到的人或者妖,都没有魏故长得好看。
他想着,也就大着胆子往魏故脸上一摸。魏故被这弄得痒痒,皱起了眉,小声嘟囔着:“别,别闹。”
聂清河一只手支着膝,撑着脑袋,双颊生红,憨笑着凑近他的脸:“不闹,就是看你好看,想摸你一下。”
还想,亲你一下。
所以聂清河也亲了,热气喷在魏故本就发烫的脸上,柔软的唇碰着唇,他没敢深入,如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他也醉了,就顺着这个姿势倒在他面前,闭着眼睛也睡了。
聂清河忘记了今日若水镇几乎一半的人都看到了他的模样,毋庸置疑的,每个人都记住了他的脸。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半个月后,那日聂清河烧了热水给魏故洗澡,小雨下了几日,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太阳,自然是要好好洗洗的。
魏故的腿伤好了大半,起码能够行动自如行走了。
热水进了木桶里,从前魏故行动不便,聂清河一开始还能在旁边帮个忙递个毛巾什么的,那日醉酒之后,聂清河就开始做一个正人君子了,一瞧魏故准备解开衣带,他就赶忙把脸转过去,悄无声息的去了前殿。
一只脚还在后院里,另一只脚刚踏出前殿的门槛,他就撞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他大手一张,就把襄仪抱起来,转一个圈,撤了帘子就到了看不都后院的供桌前。
“气喘吁吁的,怎么了?想我了?”
襄仪小嘴微张喘着气,她冲聂清河做了一个鬼脸:“我才不想你呢。”
聂清河抬指弹了她的脑袋:“小糊涂蛋。”
他一边说着,一边变化出一壶清水递给襄仪,最近魏故的灵力恢复了不少,他不敢在魏故身边使用妖术,万一哪天魏故突然反应过来,他可说不清。
襄仪结果水壶,猛灌了一口,擦擦下巴上刚流出来的水珠,对着聂清河道:“明年的河神大人娶亲,提前到今年了。明晚就是新娘游街送福,中秋那日便要送嫁给河神了。”
聂清河不明所以:“怎么突然提前了?”
襄仪摇摇头:“小花楼妈妈说,是河神大人今年蒙冤以真身出现,加上文先生又冲撞了河神,为了使河神大人不计前嫌,镇长决定要尽快将新娘嫁给河神,所以今年提前了。”
聂清河也没有想到自己那日只是想揭露文豪杀人的事实,竟然就将这件事给提前了,他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要管吗?可是他都不知道这若水镇的新娘到底嫁给了谁,要是不管,这魏故要是知道了他刚好就撞上了河神娶亲,估计瘸着腿都要嚷着把那姑娘给救回来吧?
真的是,难搞啊!
正犹豫间,魏故已经拄着忙着啪嗒、啪嗒的在地上点着,跨过门槛就到了前殿。
沐浴过后的魏故身上都带着皂荚淡淡的清香,他头发还湿哒哒的滴着水,不过片刻,就滴湿了背上单薄的中衣。
聂清河见了,忙拿出刚刚挂在自己肩上的干净帕子往他头上一罩,胡乱的揉着他的湿到发根的头,一边念叨着:“这天也开始冷了,你这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要是在受个风寒发热了,我可就治不了了。”
直到发根将他的帕子都濡湿了,聂清河才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慢条斯理的理着。像是给心爱的宠物顺毛,又像是新婚的丈夫怜惜的给妻子擦拭头发。
聂清河被刚刚自己的想法给吓得愣了一下,在回过神,对上了魏故那根已经打湿了的、遮住里双眸的帛带。
他拉着魏故又回了后院,将湿掉的帛带解了下来,他的眼皮已经好了,剩下一些毒素藏在眼睛里面,不过也不要很久,他就可以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他就能重新睁开眼,看到自己现在居住的这个破庙,看到长着犄角,双目碧绿的自己...
那个时候,恐怕魏故会疯掉吧?聂清河想,他是对么恨妖怪,恨不得将这世上每一只妖魔都诛杀殆尽。
聂清河没有说话,转而换了一根新的帛带重新蒙住了他的眼睛。弄好一切,他松了一口气,目光向下,对上了那张薄唇。
“我想亲你。”
聂清河的话把魏故给吓了一跳!还没等魏故说话,聂清河就俯下身,嘴唇又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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