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等一下。”
终于截住已经走到底楼的母亲。饶空扶着栏杆，大口喘气。
“今天，让我去吧。”
饶空从来没来过监狱，但对眼前一排作为间隔的灰蒙蒙的厚玻璃和铁锈斑斑的铁门一点都不陌生。电视剧里经常可以看到，只是从未想过会来这里探视自己的父亲。
坐在玻璃对面的父亲苍老了很多，分离的这几个月似乎比之前的三年还漫长，岁月也想将罪恶堆在他脸上似的，刻深了他额头上的皱纹。
饶俊宇跟他打了招呼，饶空才拿下挂在一侧的电话。
“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饶俊宇看上去很开心，声音却不敢表露太多。
饶空始终面无表情，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想你才来的。”
“……这个，我知道的。”饶俊宇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我给你丢脸了。”
“没有。”
“小空……”
“我觉得可耻。”光看饶空平静的表情，守在不远处的狱警可能会以为他只是说类似“你过得好不好”这样的话。
饶俊宇握紧了听筒，说：“小空，爸爸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照顾你妈妈。”
“呵呵。”饶空冷笑两声，“难道你以为你不在的这几年，都是她在照顾我吗？”
饶俊宇哑言，饶空问他：“你既然离开了，为什么又回来？让我和妈妈为你蒙羞。”
“我也……不想。”
饶空根本打算听他解释说：“爸，你爱我妈吗？你爱我吗？”
“当然！”饶俊宇激动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彻底消失？你怎么忍心……再一次伤害我们？你怎么忍心啊！”
饶空歇斯底里，狱警上前两步提醒他别大声喧哗。
饶俊宇用手托着额头，很痛苦，说：“对不起，小空……爸爸对不起你，”
“我喜欢一个女孩，她给了我很多温暖和鼓励，她是一个孤儿……我想尽最大努力去帮她、保护她，可是到头来，让她变成孤儿的人居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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