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森牵起曲新笛的手，说：“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她又何必让自己卑微到这种地步？”
05
说到底，我们谁不曾卑劣过呢？
只是我们天真地以为这种卑劣一旦冠上“我喜欢你”的名义，就都有被原谅的机会。
06
关于这次突然的风波，饶空打算放学后再去找简森了解清楚，没想到这么快就闹出了事。听了同学的模糊描述，饶空决定亲自去一趟高一教学楼。
当他走到底楼，祝羽溪碰巧从隔壁的楼道里下来，饶空以为她与自己同一目的地，于是说：“我们走快点。”
岂料祝羽溪快步挡在了他前面，饶空的疑惑还没挂上眉目，女生先开口了：放心，简森不会受欺负的。”
“但是……”
“我有话想对你说，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饶空看见祝羽溪眼中有一种从未见过的沉静。
学校后门原来有一栋老楼，为了扩大规模，两年前推翻夷为了平地。可是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工程迟迟没有启动，于是这块空地也就搁置在了这里。如今已经长满不知名的杂草，现在又刚步入夏天，眼前尽是一片令人赏心悦目的盎然绿意。
祝羽溪摘下一朵蒲公英，轻轻一吹，白色的绒球却纹丝不动。稍微再用点力，形如伞面后翻的种子结成好几团簌簌落在了鞋边。女生懊恼地丢下光秃秃的草茎。
“小溪？”饶空终止了她略显幼稚的行为。
祝羽溪蹲下身吹走岩石上的灰尘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说：“坐。”
饶空坐下的空当，她又随手折来一根芦苇。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祝羽溪沉默了一下，眼睛迎着淡薄的日光眯起来。
“其实就算是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她手里晃动着鹅黄色的花絮，“你会拒绝我这件事。”
“小溪……”饶空不知该说什么。
祝羽溪自顾自说下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任何秘密，你内裤有几条，都是什么颜色，我都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我尽量不让其他女生靠近你，哪怕撕掉人家的情书这么过分和没品的事，也不愿意你接收她们的心意。而你也总是时刻都陪着我，我想吃什么就给我去买，我想去哪就熬夜查路线，我以为……我以为就算我不主动告白，我们也算是在一起了？可是……”
“可是就算是这样，除夕夜那晚我在房间还是酝酿了很久才有勇气跟你打那个电话。我妈妈都觉得奇怪，还来敲我的门问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你还记得你听完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谢谢’……你居然说谢谢哎。一般这样的时刻，即便没办法接受，也顶多会回答‘对不起’吧？可是你说‘谢谢’，当时我真的懵了，不知道是因为我先跟你告白你谢谢我，还是你太高兴、太紧张才乱讲的……可都不是啊，你是没办法接受但又怕我难过，才选择这两个字的吧。”
“‘你真好看。’‘谢谢。’‘你好温柔。’‘谢谢。’‘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谢谢。’……就类似这样的感觉吧。但是我就是想你把你的好看、你的温柔、你最好的统统都送给我，我才告诉你的啊……你知道吗？比起你没接受我，我其实更生这两个字的气……”
“好了，小溪。”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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