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
饶空坐在玄关换鞋,转过头:“嗯,你回去睡吧。”
做母亲的望了一眼窗外黑寂的天:“我去把热水袋插会儿电,你带上吧。”
饶空赶紧截住她回房的脚步:“不用了,我不冷。”
“不是说学校有训练吗?去这么多天没关系吗?”语气里依依不舍。
饶空系好鞋带。
“嗯,跟教练打好招呼了。”末了她又补上一句,“而且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什么事情?”母亲敏锐地捕捉到儿子话语里的关键部分。
饶空站起来,朝她笑笑说:“没什么。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睡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打开门,将行李箱提出去再带上。饶空习惯性掏出钥匙从外面多上了两道反锁。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与其说是母亲独自拉扯饶空长大,不如说,是他在努力在支撑着她坚强地活下去。不是没有难过的时候,只是他不会在母亲面前表现出来,如果连他都沉浸在悲伤之中,那这个家肯定没办法撑下去。久而久之,饶空和母亲的相处模式便倒转了过来。他会将家里所有有关父亲的东西都藏起来,母亲生病时请假在家照顾她,如果要去外地训练离家几天,他不会说“到了我给你发短信”而是“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去年家里遭了小偷,当时正在房间里睡觉的母亲受了惊吓,于是往后每次出门他都会从外面上锁。
除了常规地向母亲报告一些学习和比赛上的日常之外,其他的心事是不会主动和她说的,一来是男生天生的性格使然,二来是担心她胡思乱想。但其实最关键的是因为有些心事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想清楚,就更没有付诸言语的必要了。
就好比当下,即便和教练大吵一架也依然固执地加入远足活动的这件。
终于有了一些睡意的男生将窗帘放下来。闭上眼之前,稍微坐直了身体,转头朝后看去,光线不足的大环境下,加上靠背很高,只能模糊地扫过几张沉睡中的脸。至于更靠后一些,此刻深陷在座椅里的简森,他根本没办法找到她的准确位置。最后只能略有失望地收回视线,抓紧天亮前最后时刻补眠。
醒过来的时候,车厢内已经恢复了光亮和喧闹。空气里充斥着口香糖和面包的香气。还没等饶空适应过来,前座的女生探出脑袋来。
“你带了耳机吗?祝羽溪问人借来着。”
饶空赶紧扯过置物架上的包,翻了一阵后朝对方摇摇头说:“抱歉。”
女生也没放弃,干脆放大音量问向后面的人:“你们谁带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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