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不回来，死哪去了？”
07
校园歌唱比赛决赛这天，学校大会场几乎要被挤爆了。
第一排座位上贴着“领导专座”的字样，往后就是各自为营的班级粉丝团，满眼都是闪闪发亮印着选手名字的LED灯和各式各样的卡通Q版，稍微仔细一点的话还能从中捕捉到不少妈妈级粉丝热情的身影。舞台前方已经架起了好几台摄影机，本来就不怎么宽敞的空地被无数条黑色电线占据着，看来“会有电视台出动”这件事不是说说而已。
简森从入口费力往里挤，越往里行动越艰难。仰着脸朝舞台看，学生会的老师和学生还在确认着音响设备，后台的幕布时不时被撩起来，却始终没见到谷宴的身影。估计这会在化妆准备吧。打算去后台当面给他加加油，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简森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一转头，视线落在旁边女生手里的节目单上，一路看下来，谷宴安排在第七个出场。是相对有利的顺序，简森稍稍为他开心起来。
这时后方涌来一批人，简森随着波动往前倾去几步，与另一边的男生后背撞在一起。回身后，先是看见对方怀里捧着的花束，抬起头一看是饶空同样惊诧的脸。
“你也来看比赛？”他先问道。
“嗯……”再看一眼男生手里的花，简森问道“还准备了这个啊。”
“我们队长的妹妹也参加了，安排我来献花。”饶空尴尬地笑笑，“你呢？”
“有一个朋友晋级了。”
“班里的？小溪没说起过啊。外班的？”男生好奇。
简森点点头说：“嗯。认识的人而已。”沉默片刻，她说道：“谢谢那天的电影。”
“哦，不用。”男生依旧笑着，“没想到两小时那么长，回去没被说吧。”
“没，不会的。”
怎么可能。
那晚回到家，夏阿姨脸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一通数落。好在有孔叔叔出来圆场，她才顺利躲进房间。就连从来不过问她日常生活的孔叔叔，之后也进来关心询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简森仰头注视着男生头顶深棕色的棒球帽，可能入神太久了，饶空把头偏过来。她赶紧尴尬地做着评价：“帽子真好看。”
饶空抬了抬帽檐，解释着来历：“谢谢，是小溪送的。”
知道的。
除了她，其他女生的礼物你未必会收，就算收下也不会在这样平常的时刻都带在身上。简森都听祝羽溪说了，那天之所以早退就是为了去机场从中途转机的父亲那里取回这顶帽子。
把手伸进口袋里，指尖碰到已经焐热的金属质感。几天前在路边小店买的，几十块，当然没办法跟名牌限量的棒球帽相比。但是……
“送你。”
饶空把脑袋从花束后探出来才看见简森手里的绿色电子表。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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