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周而注意到他的反常,想了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插手。
秦周而:“之前在查那起车祸的时候,发现了当时现场唯一的幸存者……是个货车司机,重伤痊愈之后就换了职业……”
宣让反应过来:“他见过我父母?”尾音略略上扬,不可遏地激动起来。
秦周而轻声说:“不一定。毕竟当时那种情况……不过总该是个知情人。”
宣让沉默了一会,说:“我倒是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遇害时的惨状。
*
不过墨菲定律告诉人类,最不愿意发生的却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宣让站在一栋灰扑扑的居民楼楼下,有些迈不动步子。
秦周而也没说话,只站在他身边,等着。
宣让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翻涌复杂的思绪,提步上楼。
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孤儿院里被奇怪对待的真相、杀害父母的凶手早就被处决、其余推波助澜的人却只能因为其他事情受到追责……
失望和憎恶不是早就接受了吗?还有什么好怕的?
秦周而默默地跟在宣让身后。
“咚咚咚”。
厚重的老锈铁门开了,隔着一小道防盗门缝,宣让看见了一位中年的阿姨。
“请问你找谁?”
宣让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有些慌张地转头看向秦周而。
秦周而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说:
“您好,这里是谢德山谢师傅的家吗?”
“是啊,你是谁?”阿姨有点疑惑,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
秦周而礼貌地微笑着:“是这样的,您还记得十八年前的那场车祸吗?……”
秦周而话还没说完,阿姨就连声打断了他:
“车祸?你们怎么知道什么车祸?”她看了看秦周而,“难不成你是家人的亲戚?”
阿姨操着一口大北方的口音,刚想着继续说,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
阿姨扭头一看,迭声说:“哎呀呀呀你怎么出来了?……”
说着,打开了门:
“快进来吧。”
宣让在听到阿姨说话的时候,就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锤子,整个人都晕晕呆呆的。迄今为止,他对于那场车祸的认知还停留在纸面材料上。
仅此而已。
*
谢德山——当年那场车祸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人,因为重伤,下肢留了残疾,一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他有些艰难地放下拐杖,坐到了沙发上。
“快坐吧,秀君去倒点热水……外面天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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