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秦周而除了刚到医院，精神状态不对，被强制按下吊了一瓶葡萄糖之外，粒米未进。
如果此时有面镜子放在沉默地坐在病床旁的秦周而面前，说不定他自己都会吓一跳。
形容憔悴，甚至可以说是枯槁，全身都笼罩在一种难以名状的悲痛气息中。
哪里还有半分温润如玉的模样。
林家老太太敲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样子的外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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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太当时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做什么要折腾自己成这个样子啊？有事情好好说不行吗？”
秦周而心酸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他的亲外婆，从小教养他长大的长辈。
“阿婆……”
他的外祖母是位典型的大家闺秀，但又不囿于女子的刻板。林家祖上就是做纺织生意的，一直传承至今。战争时期，林家更是举家救国，真真是拼光了每一个子儿。所以就算是特殊时期，也只是伤了元气，好些根基还是存住了。
发展到如今，已经是江南一带数一数二的世家了。
林宜君，林晚的母亲，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算来也是女中豪杰。偏生对从小严谨克己的秦周而疼的不行。
她扯着秦周而的衣领子，模糊不清地用俚语骂着什么，眼里的泪止不住地掉。
“……你这孩子，跟我出来……”
林老太太大致也是知道粗略事情的，秦周而跟着走了出来，反手虚掩住病房门，他回头看了安静躺在病床上的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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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太都是大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一辈子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眼光毒的很。思绪转间就意识到躺病房里的那个孩子跟秦周而关系不一般。
她让医生联系院里坐镇的营养师，说是要给秦周而做个检查，好好调养。
却是绝口不提外面的事情。
“你瘦了好多……待会让医生好好看看，多补补……”
秦周而苦笑，他哪还能不明白外婆的意思——她老人家别说外面的案子了，怕是自己对宣让的那点心思都被摸透了。
他拦下林老太太的话，直接说：“阿婆，您有事儿就直说。”
头发全白但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儿地刺了他一句：
“你还知道有事儿啊？”
秦周而避开她的眼神。
林老太太轻哼了一句，也不愿太过苛责自己的孙儿：“外面的人都急疯啦……你拦着什么人都不许进，难不成你还要拦着我这个老婆子？”
“怎么会拦着您……”秦周而讪讪。
“所以那些人都求到我这来啦……周而啊，大是大非上的事，你可不能糊涂，知道吗？其他的……你要懂哩，会有人站在你身后的，不要怕，可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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