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界之主对着热泪盈眶的挚友,就说了那么句话。
“你也是为了我。”
19.
事实证明,有的人苦恋多年,也并非是一时脑热。
就凭林其渭自己毫无所觉的暧昧态度,裘之语敢于苦恋多年还一忍再忍,也是千万分的小心谨慎。
但凡换个别人,现在不是反目成仇的第八年,就是喜结连理的第八年。
20.
谌引仍在黑暗中独自行走。
黑暗无声静寂,哪怕是零星细微的声响,也不曾有过。
仿佛在这样的黑暗中。
无声即是有声,近似死寂的宁静,正意味着永不停歇的喧嚣。
在这黑暗里行走,痛苦便如影随形。
它不会让人感觉疼痛。
却是附骨之疽,无可抹消。
也许这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没有终点。
无论行进多少个日夜,这无声无息,难以觉察的昼夜更替,也不会让尽头出现。
他依旧昏昏然,又浑浑噩噩。
他开始反复思考从不思考的问题。
我是谁,又为何会在这里。我因何而诞生,又为何不能离去。
——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21.
答案就在衡瑶光的手上。
在谌引的剑鞘里。
重叠竹影投映,屋中一片青青。
光落了进来。
就先落在衡瑶光低垂的睫羽,泛光的指尖。
剑鞘是红的。
剑鞘已经陪伴了谌引许久许久。
它或许也诞生了属于自己的灵识,从不被人所知。
又或许它依旧只是一件物品,一个不会诞生灵识的顽物。
但无论剑鞘是否诞生了灵识。
它都藏着谌引的秘密。
——这份秘密。
衡瑶光的指尖落到哪里,剑鞘就会将秘密推往相反的地方。
说它有灵识,它却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说它不曾有,却偏偏固执地要去隐藏真相。
普天之下。
拥有秘密的人何其之多,知晓此等秘密的人,却少之又少。
趋近于无。
衡瑶光的指尖越落越近,他一停指,食指便贴在了剑鞘的尾端。
绯红的剑鞘,白似霜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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