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琸努力仰着脑袋去看黑板上的板书，上眼皮和下眼皮像是一对多日未见的情侣，急切地寻找着拥抱的机会，视野里的老师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然后就是一片黑暗，顿时又清醒了几分，几秒之后眼皮又耷拉下来，视野里的老师又有了变小的趋势。
付文刚准备讲题，拿起作业本的时候也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呵欠，看着下面昏昏欲睡的学生，顿时觉得也有点困了。
轻敲讲台，付文把班里的同学都看了个遍：“别睡了啊，再这么睡下去就下课了，赶紧喝口水提提神，实在不行地去厕所洗把脸。”
班里同学睡眼朦胧地看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处于十分想睡和睡了就完了的纠结之中，一时间整个班都被看不见的瞌睡虫占领了。
付文忍不住又打一个呵欠，困意果然是会传染的，他突然开始后悔中午没睡觉了。
怪不得办公室的老师们对午觉显示出极大的热情，甚至还有人专门买了一张折叠床，又一个呵欠袭来，付文无奈地挠挠头发，觉得自己这次失算了。
浓密的头发让他愣了下，随即想起这是自己新买的假发，赶紧把手抽出来，小心地理了理头发，可不能让这帮孩子看出来，不然还以为学数学容易秃头呢。
“我给你们放首歌吧，”付文掏出手机，在自己的音乐列表里浏览了一下，“你们有什么喜欢的吗？”
周乐语举手：“老师，我想要嗨皮一点的。”
见付文露出迷惑的神情，周乐语又补充了一下：“就是那种听着就让人精神的。”
“明白了，这就给你们找！”
于琸困得难受，蔫巴巴地枕着秦谊的胳膊，清澈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打呵欠打的。
“哥，我困，我想睡觉。”
秦谊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要不我帮你看着老师，你先睡一会儿？”
于琸摇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不用了，过会儿应该就没那么困了。”
此时，付文也已经找到了他认为可以瞬间让同学们精神起来的歌曲，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随手按下播放键。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嘿嘿 参北斗哇） ”
高亢的音乐充满了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同学懵逼地看着讲台上自我陶醉的数学老师，久久无言。
“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嘿嘿 全都有哇） （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
付文听着还不过瘾，顺着音乐又回想了自己那段年轻的时光，胸口涌起几分热血，干脆关掉音乐，自己给同学们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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