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到任川家楼下，刚进楼道，就听到了江宏涛的声音。
混杂着任川的回骂和王姨的叫声。
江九太阳穴突突直跳，两个台阶并一步地跨上去。
四五楼中间的楼梯上，一个大妈抱着胳膊，津津有味地抬头看着，听到他的脚步，回过头“哟”了一声，“江宏涛你儿子回来啦！”
上面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江九停下脚步，看着她，冷声开口，
“我不是他儿子。”
可能他的眼神太过可怕，大妈摸了摸胳膊，讪笑了一下，趿拉着拖鞋下楼了。
江九觉得自己挺有病的。
这一片是老楼，住的全是大爷大妈，谁家猫生了几个崽都能传好几天。邻里邻居谁不知道他家是个什么情况。
但不管谁说，说多少遍，不管说的人在不在意，他总要回一句，
“我不是他儿子。”
“我爸已经死了。”
好像说多了也能被传成是真的。
“王八羔子！”江宏涛气若洪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江九深吸一口气，走了上去。
他有很久没见过江宏涛了，自从五年前，他妈妈去世，他就再也没见过了。
五年不见，江宏涛像是老了十岁。
但是看着他满脸的皱纹和两鬓白发，江九心里什么波动都没有，他只是觉得厌烦，从未有过的厌烦。
“你回来做什么，”江九克制着自己保持平静，不要发抖。
“老子回哪要跟你说！”江宏涛又吼了起来，接着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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