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永远不离开
沈隽意最后是翻窗出去的。
这边，赵虞生意谈完，已经是凌晨。
他坐在车上，胃隐隐作痛，想起沈隽意的话，拿过手机。
就看到了沈母保姆打来的无数电话，里面还有沈隽意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我妈走了……”
赵虞眸色一紧，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太平间。
周围一片冷寂，赵虞一眼就看到沈隽意浑身是伤，像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瘫软在沈母的尸体旁。
他脚步一顿，听着沈隽意自言自语：“妈，你怎么和外公一样，不等等我……”
赵虞心底莫名有些难受，缓缓来到她身边，正要安慰。
沈隽意仰头看着他，双目空洞：“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没了爸妈，你满意吗？”
赵虞喉咙一哽，回不出话。
一周后。
沈隽意将沈母的葬礼处理完。
她孤身一人，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妈，我想你了……我来陪你和外公好不好。”
说着话，她将一小束雏菊，放在了墓碑前。
秋雨不期而下。
从墓园出来，沈隽意便直接搭乘了回乡下的车，车行驶在路上，如之前一样颠簸。
只是这次，她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
看着雨水顺着车窗一点点的滑落，眼泪恍然模糊了她的视线。
终于到了外公家。
沈隽意看着熟悉的破旧平房，眼眶酸涩。
她将家里收拾好，而后一个人默默地往门内外倒着油。
等一切安排妥，她又吃一些安眠药和止痛药，然后抱着母亲小时候给自己买的熊，静静坐在外公长坐的椅子上。
一旁是点燃的蜡烛，等蜡烛燃到尽头，就是她离开的时刻。
她强忍着睡意，最后拿出手机，看着赵虞的头像，给他发短信。
“赵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我想告诉你，小时候，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是真话。因为我从小就喜欢你。然而时至今日，我发现你是真的不爱我……”
“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我对你感情的破灭，是从我外公离世开始，我说我的手就要废了，是真的，可那份真相永远留在了碎纸机里。”
“第二次导火索，是你让林星废了我的手，那一刻，我见证了你的绝情决义，最后让我对你彻底失望，是我母亲的死！”
写到这里，沈隽意的眼眶逐渐泛红。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一个人如果坏了，真的连心都坏了，当然你可能从来都没有心。也可能是恨我有疼爱我的外公跟母亲吧。”
“想说的话很多，但是突然又觉得什么都说不下去，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好聚好散了。天好黑，我好累，我要去找我外公了……”
发完这些，沈隽意的眼皮越来越重，手机从她的手里，“嘭！”得一声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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