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汤羿不说，但顾辞也看出他有些累了，于是晚上婢女刚刚来点上了油灯，顾辞就从床帐间探出头来，问道：“去洗澡吗？”
汤羿放下了手中的书，应道：“好。”
顾辞叫来守在门口的小婢女，嘱咐道：“浴房里的木盆换个大点的。”
这话说出后，汤羿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小婢女则支支吾吾应下后一溜烟跑了。
王府的浴房很大，下人早早烧好了一整缸的沸水，此时屏风后的木盆里已经倒好了温度适宜的热水，上面还飘着深红色的玫瑰花瓣。
顾辞磨磨唧唧地装作解不开衣带的样子，实则是在偷看汤羿脱衣服，他和汤羿相处这么久，几乎没有过过几天安稳日子，两人一起洗澡也是第一次。
虽然他们抱在一起睡过很多次，但都是穿着中衣亵裤，顾辞仔细想想，还真没有见过汤羿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但是现在能看见了。
汤羿扬手脱了上衣，身形远远没有寻常将军的肌肉夸张，但是可以看出来非常结实，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线条好看地仿佛雕塑一般，顾辞看到他背上，腹部，甚至手臂上有许多疤痕，一时愣了愣。
汤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挑眉问道：“看什么？”
顾辞问道：“你身上怎么那么多疤痕？”
汤羿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我身上算少的了，都是在战场上受的小伤，没有大碍。”
顾辞凑过来摸了摸，这些伤疤都很光滑，只是颜色看起来和周围的皮肤略有不同，看得出来是很多年前的伤疤了。
汤羿低低笑了一下道：“想摸就直说。”
“谁想摸了。”顾辞被他说得有点炸毛，“是谁每天早上手伸我衣服里摸来摸去把我吵醒的？嗯？”
他这样说着，报复似的在汤羿身上又一阵乱摸。
然后他自顾自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伸手去试了试水温，双脚踏进木盆，整个身体都泡进水里躺下闭上眼睛，只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
然后他感觉到汤羿也进了木盆，犹豫了一下，抓住汤羿的手，靠在了他身上，在氤氲雾气里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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