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经对疼痛麻木，又是一根钢针钉入，他面上却没有痛苦之色，而是继续道：“你若想信我这一句，大可去看问问当年薛贵除你之外，带回的那个老管家。他可还被薛贵囚禁在地下呢。”
季谭心中一跳，那老管家他是记得的，只是在他的印象里，那老管家早就被薛贵放走了，而且老管家的存在，汤栾又怎么会知道？
他已经不想再去回忆那一天，这十年间，他偶尔想起，也只剩下零星的记忆。
十年前季谭刚刚十五岁，他的父母都是汤栾府中的家仆，自打他出生，就一直住在下人房中。那天他和采买的老管家一同出门，回来时，却见到满府的血腥。
石阶上的血液尚未凝固，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身上沾满鲜血的下人。季谭猛地冲进了后院，看到了又一堆堆叠的尸体，在尸堆中，他看到了父母的脸。
他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等他回头，剧烈的钝痛从就从脑后传来，他倒下前，看到了被丢在地上，染了鲜血的木棍。
醒来后已经过了很多天，季谭脑后包着纱布，躺在一张木床上，他似乎在一栋大殿里，四周的建筑是他见也没有见过的，床头坐了一个老嬷嬷，见他醒来，忙拿起桌前一碗药喂着他。
季谭从未受过这种待遇，他长了长嘴，本想说话，就被那嬷嬷堵了回去：“哎，你这孩子真是好命啊……得亏我们薛总管把你救了回来，不然你可早就成了个短命鬼了。”
“那汤府也是着实倒霉，我们大楚和满洲近些日子也不打仗，那死心眼的小将领偏找到汤府里寻仇，你父母就是被它手底下人屠府的时候给杀了的！”
季谭攥紧了拳头。
“薛大人正巧在满洲有要事，你小命才保了下来，还叫我照顾你，啧啧，薛大人可真是活菩萨转世。殿前的侍卫说，那小将领干的好事，薛大人已经禀告给皇上了，那胆大包天的小将已经下了大牢了。”
嬷嬷满意地给他灌完了药，又说道：“薛大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季谭有些恍惚地站在牢房外，他记得的只有这么多，他从那时起，就认定了薛贵。从侍卫做到东厂的影卫，视薛贵为唯一的主子，将自己的全部忠诚与生命，通通献给了他。
毕竟，是薛贵救了他，是薛贵杀了害死他父母的仇人。
他坚定不移地相信，从未怀疑过真假。【鬼姐姐鬼故事】|guiJJ. | 虽然暮春的风依然带着凉意，但穿着盔甲，却也丝毫感觉不到凉意，甚至还很闷热。黄土被风卷起，哼哧哼哧跟着大军赶了半日路的顾辞已经灰头土脸的。
顾辞拉拉身旁的汤羿，说道：“这盔甲穿得我闷死了。”
“再忍忍。”汤羿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夜间驻扎营地的时候就能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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