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汤羿没说话,又忙道:“是真不记得了。”
“………”半晌,汤羿麻木道,“对,你把房顶砸了。”
马车奔波了半日,满洲几个最大的药房跑了个遍,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夕阳快染红半边天时,顾辞终于忍不住了,问一旁面无表情的汤羿道:“你究竟要找什么药?”
“双尾蝎和八脚蜈蚣。”
顾辞一愣,虽然他不通医术,但是这种剧毒的东西也是略有耳闻的,“这种东西会是解药?”
汤羿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看着顾辞脑袋上翘着的一缕乱发,猛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把那撮毛捋顺了,然后又偏头看向窗外。
顾辞愣了愣,汤羿手伸过来时擦过了他的耳垂,汤羿的手还是很凉,但是顾辞却觉得整个耳朵微微发烫起来。
顾辞干咳一声,又问道:“你确定这不是假的吗?”
汤羿不置可否地偏头瞥了一眼他发红的耳廓,半晌说道:“确定。”
那日去太极殿寻汤栾,他说出这两种剧毒之物后汤羿本也是不信的,但汤栾垂死之时咬牙对他道:“你这条命我还给沈灵!”
“我……有愧于她。”
汤羿儿时一直不清楚,不清楚为何沈灵会那么坚定地在深宅里等待那个不知在何处的父亲,也不清楚为何这个父亲后来又把他们接进了远在满洲的宅府。
至到现在,他依然不清楚,汤栾对于沈灵的深情仅存的这一丝愧意,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回去的路上汤羿想了很久,他身上的蛊毒并不是烈毒,但却也许比烈毒更加稀有少见,因为能控制剧烈程度的蛊毒显然比封喉的剧毒更难以掌控,而这种蛊毒,也并不是寻常药物能解的。
要说是砒霜才能解这种毒,他似乎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可信了。
“这两种东西都不是寻常药物,不,甚至已经不能说是药物了。满洲的药房不会有的。”顾辞的话打断了汤羿的思绪。
这话是实话,汤羿掀起帘子,沉声向伪装成车夫的侍卫道:“回京城。”
惊鸿殿中,大殿里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头,红衣蓝袍彼此交错,好像和往常的早朝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大臣们却不约而同地没有再低下头装聋作哑,而是试探着抬头看向那金黄的龙椅。
此时龙椅上坐着那位九五之尊,已经不再是病恹恹,干枯而暴戾的明真帝,而是他那当了十多年太子的二皇子,如今大楚的新帝,明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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