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被人类放血拯救自己的皇朝、有在寒冷的夜晚蜷缩在墙角只为了遮挡那一点点的风雪过么？你们什么都没经历过，凭什么要我收手？天下踩在别人的骨血上蕴养自己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又能怎么样。”
“那都是我该拿的、该有的待遇。只是因为我的措手不及所以被其他的小偷偷走了。我想要拿回来又有什么错误？”
杜若生好像对谢颋并没有执念，他说的都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但是两人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想要谢颋，所以他愿意使出各种手段，因为他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龙脉在人间晃悠，见过太多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场面，已经把这种思想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谢颋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山神，只是他年幼的时候走错了路子，把他的山神弄不见了。现在他稳定了自身的意识之后，自然就想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山神了。
杜若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因为自己的手段伤害到了无辜的人类就和他走上了对立面。当年的谢颋明明根本不会顾及朝代的兴替和人类的死活。
眼见杜若生是真的困惑，杜问筠不知道该怎么和杜若生说。
他对杜若生的感情非常复杂。
他感觉杜若生是说不通的，只有让对方彻底消散，或许他和谢颋才不会觉得有这么一个存在一直都盯着他们。但是杜若生说完所有之后，他又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杜若生的离开，他可能早就死在几百年前了，更不要说有现世的快乐生活。
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也是杜若生送他的机会和机缘。
总之，杜若生于他而言是个十分棘手的存在。不论是从处理他的方式还是从其他方面而言，杜问筠认为自己都不应该出手。
“你生活在蜜罐子里。”杜若生也不理会杜问筠那复杂的表情，自顾自又无不羡慕的说道：“从生出意识，就一直被谢颋温养着。等到你的意识凝结成一个能够独立生存的意识体，你就被谢颋托送到了杜家村那个道士最优秀的后代手里，然后经过那些属于杜直山门派的信徒百年如一日的供奉，最后在朦胧之际成为了真正诞生于龙脉的小龙神。在这之后，你有了自己的想法，谢颋就把你送到了你现在的爷爷手里，让他教养你成为一个情感健全的信仰神灵。你从来没有看见过人世险恶，你也不知道你的一切让人眼红到觊觎。看，杜问筠，这就是你被捧在掌心里的一生，我所羡慕的一生。”
杜若生说的很动容，但是杜问筠却不觉得他是在羡慕自己。
杜若生当年何尝不是杜直山的宝贝？要不是他选择离开，谢颋在发觉自己的意识不可能被凝聚的时候肯定会放弃自己。陪伴千百年的龙脉和一条还没凝结出意识的龙脉，对谢颋来说从里面选择出一条想要的龙脉并不是一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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