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曾经问姜珩，什么时候他们也能搬到这些房子里生活。
姜珩说：如果你愿意忘记爸爸，就可以。
当时毛豆的脑袋，摇摆得像个拨浪鼓，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姜珩的怀里钻着，现在想起，心口都是热的。
露台景色依旧，姜珩一边喊着，一边绕过水塔寻着。月色下，一片阴翳处，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
姜珩的心骤然提起，顾不得脚下的碎砖瓦砾，疯一般朝着暗处扑去。
五
被猪头怪扔到房间的姜珩，鼻青脸肿，气息奄奄。
头顶的灯光依旧昏暗，淡淡的豆浆香气在房间徘徊。
毛豆，毛豆。
姜珩闭上眼睛，暗处的那一幕汹涌而来。
七岁的毛豆，被两个猪头怪轮番压在了身下。一地血污下，毛豆皮肤白得像雪。
六
门上的屏幕亮了，依旧还是同样的问题：
你相信眼前的一切吗？
Yes or No？
姜珩拖着受伤的双腿，一点点朝门的方向蹭去。
No！
回答完毕，姜珩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毛豆一定会出现的，对吧？姜珩笑着，闭着眼睛转向身后。
片刻之后，四楼的一个房间里，再一次响起男人悲恸的哭号。
七
看守监狱的猪头怪没有留意到，楼里仅剩的那个男人，一连半月举止异常。
不仅食量越发大得惊人，姜珩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练习着腿脚功夫。他没有胃口，但无论多难吃的东西他都会大口大口吞咽，他知道，未来的某一天，这些东西会提供他足够的能量去完成那件事情。他不敢睡觉，无论多么疲惫，他怕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选择接受眼前的一切，忘记过去，他也怕醒过来，自己会记不清那两个欺负毛豆的凶手长相。
他要拼死耗着，直到自己有能力，杀死对手。
八
这一天要比想象中来得快。
当姜珩重逢自己的对手时，两个猪头怪正在监狱门口与看守攀谈。看样子，像是他们的上司。
刚刚收工的姜珩，满脸污渍，但长发下，一双阴鸷的眼还是很快地锁定在了那两人身上。监狱如今只剩下姜珩一人，看守早已撤去大半，除了这两只怪物，加上看守，不过五人左右。
毛豆，别哭，爸爸这就给你报仇。
姜珩低声念着，片刻，红着眼眶冲着猪头怪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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