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王小波书里看到过的一句话——
“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赵知著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考理综和英语。
已经有过第一天考试经验的考生们看起来都没那么慌张了,有些住得近的甚至都免去了父母接送。
门口的人一下少了大半。
不过没想到昨日一场雨,反倒让今天更热了,艳阳高照,仿佛要把昨天的温度一并拉回来。
最后一场是英语,赵知著发挥得很稳妥。这科目既不用大量计算,也不用疯狂写字,赵知著磨着性子来回检查了三遍,终于踩着提前交卷的点出了教室门。
门外阳光炽盛,赵知著身后传来一考场的惊异声。她站在门口喝了口水,背起自己的包往校门口走去。
这个点,程燃应该也写完了吧。赵知著看看表,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提前交卷。
“姑娘,你怎么就出来了,是卷子太难了吗?”守在校门口的阿姨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手上印着复读辅导广告的塑料小扇子摇得飞快。
赵知著只得礼貌地回应道:“我觉得还好吧。”
只是赵知著回答了什么不重要,那阿姨还是一个劲地拽着她说:“这次没考好也没关系的,要不要看看我们辅导机构……”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少年懒洋洋的声音,拥有和三年前在车站门口一样欠揍的音调:“阿姨,问错人了,人家可是今年市状元预定选手。”
阿姨的话头被硬生生截住,两人都转过身去。
只见男孩穿着白色的衬衫,将书包松垮地单肩挂在身上,双手插兜,笑得飞扬又无害:“是不是啊,赵知著同学?”
赵知著眯起眼睛也笑了:“彼此彼此,程燃同学。”
阿姨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人的生意做不了,悄然退了场,赶紧去截住某些一脸苦大仇深走出校门的孩子。
下午五点的阳光洒落下来,透过树隙,透过浮尘,透过时光。
曾经那些日复一日的琅琅书声,黑板下飞扬的白色粉尘,和我们敲打饭盘从树下嬉笑而过的身影,就在此时被刻进一盏名为“青春”的走马灯中。
程燃从那盏灯中走来,背靠着夏日盛大的阳光,对赵知著张开手臂。
他歪头笑着说:“抱一下?”
两人当真在树下众目昭彰地抱了一下,当然也被越来越多走出校门的考生,和守在门口的家长看在眼里。
众人频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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