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著倒是不嫌弃家具新旧,能用就行。只是她作为一个处女座丝毫不能忍受任何的陈年污渍,每一个角落都要重新洗刷。
到了要做劳动的时候赵知著才终于明白长头发是多大的累赘。从小到大只会梳马尾的赵知著甩甩自己举到酸涩的胳膊,终于决定放弃编发教程,破罐子破摔地把头发团到脑袋上就算完事。
吃过午饭,302号房乒乒乓乓的整理声又开始不绝于耳,隔壁的程燃想着,还没扫完?这是搬了多少东西来?
于是,他戴上耳机打了一下午游戏。
直到冬日暖阳逐渐西沉,温度随着光亮消逝而降低,程燃才意兴阑珊地退出游戏,摘下耳机一听,隔壁也已经回归沉寂。
手心全是捏着游戏手柄浸出的汗,一阵烦腻涌上心头,程燃决定去浴室洗个澡松泛一下。
等会儿把衣服晒了,再煮个米饭拌上中午剩的土豆牛腩,加点咖喱也不错……
程燃一边盘算着,一边把刚搓完的衣服拎出去。
阳台上的玻璃窗关得密不透风,但日暮时的天空还是大片大片地铺满视线,深深浅浅的粉紫色逐渐蚕食着余晖。
远处高矮层叠的楼房和划过天际的电线也慢慢变成剪影。
接着程燃转身抬头,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他和赵知著隔着玻璃呆呆地对视,仿若两根定海神针。
他们一个穿着跨栏背心,手上拿着正要晾的黑色裤衩,没拧干的水珠顺着蜡笔小新露屁屁的印花图案往下滴;另一个套着土味满分的红色睡衣,脑袋上堆了四个乱七八糟的哪吒同款鬏鬏。
后来的后来,当程燃绞尽脑汁给赵知著写每年例行的卡片时,他忽然回忆起了这天,于是再一低头,墨色缓缓沁入纸间:
当我一岁时,黄昏是我一天中最焦虑的时刻;当我十岁时,黄昏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而当我站在此时此地,黄昏是我一天中最寂静的时刻——静到仿佛在你的眼里看完了十六场日落。"
第七章
碳酸" "下二十个吧。
赵知著望着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的沸水,在心里琢磨。倒出二十个饺子,半个袋子就空了,锅里的水也不叫沸腾了。
冰箱里几近空空,这点吃的看来根本撑不了多久,下午还得去超市一趟。
昨天做了一整天家务的赵知著累得不行,大中午起来都还没缓过来,又累又饿。她就着《老友记》下饭,风卷残云。二十个饺子的分量委实有点多,这一吃不仅不饿了,甚至还有点撑。
接着,赵知著久违地安安静静地做了两套题。她起身捏捏脖子,在客厅转了两圈,发现还不到下午五点,于是拿了钥匙准备出门。
一个人逛超市简直不要太爽,想拿什么拿什么,想逛多久逛多久。本来赵知著没想买太多的,奈何架不住年货促销,七七八八一堆竟然也买了两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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