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做事情粗手粗脚的,如果把溶液碰倒了怎么办!”张大军快步走过去批评。
这一看,气更加不打一处来,张大军卷着书磕在桌子上问责:“连书都没带全,啊?是谁没带,站起来。”
张大军此人,好的时候非常好,笑眯眯地和学生一块起哄;但凶起来的时候,反而比一直严词厉色的那类老师更让人畏惧。
李向阳从小品学兼优,什么时候领会过老师如此严肃的一面,当场愣了。游桃桃就不一样,她已经习惯了。
于是静默三秒后,她站了起来,打算救李向阳一次。她说:“是我没带书。”
“游桃桃啊游桃桃!”张大军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中考化学不及格,第一次月考28分,期中考14分,我没说错吧?看来你还嫌这分太高了是吧?”
“扑哧——”班上一定有人会在这时候小声笑出来。
李向阳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身辩解,但游桃桃眼疾脚快地踢了他一下,无声地阻止。
他竟然就没有再动作。
李向阳低着头沉默,他忽然有些厌弃这样的自己,不善言辞又怯懦,像穿梭于阴暗角落里的鼠类。
这样的情绪一直延续了一整天,中午秦天和程燃叫李向阳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也恍若未闻,啃着早上剩下的大饼奋笔疾书,好像要把上周落下的功课百倍千倍地补回来。
“李向阳今天怎么了?”赵知著坐在食堂的长椅上问游桃桃。
“不知道啊……感觉他心不在焉的。”游桃桃弯腰喝了一口热汤,满足地眯起眼睛,“可能是担心他妈妈吧。”
游桃桃突然问:“对了,我们为什么不和秦天他俩一块儿吃饭啊?”
“你确定,要和他们一起吃饭?”赵知著一挑眉,往男生聚集的那边指了指。
游桃桃顺着赵知著的筷子看过去,Ъч只见一群男生围在一起,你夹我的、我喝你的,狼吞虎咽,往往一抬头,自己盘子里的菜就空了。
她看了看自己爱桶里的可乐鸡翅、红烧小排、清炒虾仁,不由得打了个战,连忙摇头,然后得到了赵知著赏识的注目。
两个姑娘死死地护着这桶菜,肉比天大。
托那刚出生小孩的福,赵知著过了一整月独居的日子,学习效率突飞猛进。等到十一月底的二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她已经紧紧咬着李向阳的分数排在全班第三,年级第六了。
于是新的一次排座位又将开始。李向阳还是老位置,秉承着三好学生的优良传统,笔笔直直地坐在正中间。程燃一般爱往后坐两排,在讲台左右两组里头挑。
至于赵知著嘛,高一一班众人已经懒得看了——肯定是离程燃要多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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