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神,终究是崇拜未知。
张仲言在长椅的倒数第二排坐下,翻开书,闻着纸页中淡淡的油墨香气。
“无名,天地始;有名,万物母。
说文:‘始,女之初也。’‘母’则‘象怀子形,一曰象乳子也’。以此分别有名与无名之二境界,意味深长。盖天地未生,浑浑沌沌,正如少女之初,纯朴天真。经文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四十章:‘有生于无。’此无名天地始也。‘天下万物生于有’,有则生生不息;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有名万物母也。又庄子齐物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亦皆‘天地’与‘万物’二语相对而言。”
张仲言若有所悟,但却无法说出悟出的是些什么。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经历,这些经历带给人们不同的回忆,看到这些语义朦胧的句子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感悟。
话说的明白了就失去了韵味,事做的明白了就少了回旋。
“从大陆来?”一个女人坐到张仲言的旁边,临着张仲言的耳朵轻轻问到。
张仲言转头,问话的竟然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子,面容平整,脸上带着一丝浅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是漂亮,而是干净。张仲言用手轻轻弹了下书,“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从大陆来的?欧洲这边港台人多一些吧。”
那女孩露齿一笑,指着张仲言手中那本书道:“一般的港台人多少还是敬神佛的,不会拿着道教的书拜上帝。大陆人特别是大陆的年轻人一般肆无忌惮。”
“其实我们心中未必没有敬畏的。只是他们不是神不是佛也不是上帝。他们太过遥远,而我们太过现实。”
“那你们敬畏的是什么?钱或者权?”
“谁知道呢。”张仲言耸耸肩,他想他自己敬畏的是什么?金钱权利绝对是不可能的,或许他敬畏的只是单纯的未知,而不是那些代表了未知的神佛。
教堂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那女孩有点坐不住了。她拉着张仲言的手,“走,我们到外面去,你跟我讲讲现在的大陆是什么样子的。”
张仲言摇摇头,把那本书留在教堂的长椅上。赠送给有缘的人吧。
外面的阳光依然明媚,女孩的手温软动人。
“你怎么像是一个老头子似的,还没告诉我你今年多大呢?”女孩松开了手,歪着脑袋打量着张仲言。
张仲言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快到18岁了吧。你觉得我这样年龄的人应该在做些什么?”
“你还没成年!”女孩圆睁着眼睛不可思议的道。
这时一辆汽车突然停在张仲言旁边,迈克尔从里面伸出脑袋,“嘿,张仲言,嘿,美女。张,快点跟我走,那些该死的又跑了。”
张仲言对女孩耸耸肩,说了声抱歉。
“有电话号码吗?给我留一个。”女孩拉住打开车门的张仲言。
张仲言摇了摇头,“你住在这个区?”
“是啊。”
“那我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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