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楚凌洲懒洋洋地往门上一靠,脸上挂着笑,伸直了手臂撑住门:“……找我有事?”
“我……”傅郁摇了摇头:“不,我只是顺道路过,来看看殿下。”
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嘴唇抿着,看上去憔悴又疲惫,像是只受了莫大委屈的动物幼崽,总能激起人几分的保护欲。
楚凌洲莫名地有点心虚,挡着门的手收了回来,咳嗽两声:“……我挺好的。”
傅郁不答,抬起眼看他,低声道:“我……能进来吗?”
楚凌洲没说话。在看到那封信后,他很难再毫无保留地去相信面前这个曾经的下属,他的理智告诉他和这人独处一室绝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可感性却在不断地怂恿他点头。
他们是共经生死的人。
更何况傅郁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或多或少和他也有点关系。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打算,傅郁盯着楚凌洲,大有一副“你今天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走了”的无赖样。
楚凌洲没办法,幽幽叹了口气,转过身让开门:“进来吧。”
他刚一转身,忽然被一股大力推的一个踉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楚凌洲本能地转过身,厉声道:“你做什么!”
傅郁两眼通红,死死摁他的肩膀,把他摁在墙上,声音又惊又怒:“你和沈尚言……!!”
他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楚凌洲脖子上那个牙印,楚凌洲被他弄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推开他:“你今天吃错药了?!”
傅郁身后的桌椅被他磕得倒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楚凌洲揉了揉眉心,得,越来越乱了。
他站直了,松了松刚刚被傅郁摁过的肩膀:“我说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又重新被摁在了墙上。楚凌洲的腰昨天受了一晚上的摧残,今天又逢此大难,顿时不堪重负,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楚凌洲眉头一拧,正打算把这死孩子甩开,就看见傅郁低下头,张口对准他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二次伤害,楚凌洲疼得差点骂娘,也不管什么兄弟情义了,一伸手把傅郁甩开后,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躲到了一边。
牙印又明显了几分,楚凌洲移开手一看——嘶,这回是真出血了。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傅郁站在阴影里,表情阴鸷,又在看向楚凌洲的一瞬间恢复了委委屈屈的表情。楚凌洲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傅郁委屈个什么劲啊!
傅郁看着他,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楚凌洲立刻后退,一脸警惕:“你别过来。”
傅郁抿了抿唇,眼睛里的难过满得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殿下。”他轻声道,“……你和沈尚言上床了?”
楚凌洲:“……”
这么明显的事情就不要再这么直白地问一遍了好吗?你尴尬我也尴尬。
要不然他脖子上那个牙印哪来的,难不成是沈尚言看他不爽想咬死他?
傅郁因为他的沉默更暴躁了,在原地来回走了两圈,猛地抬起头:“你和他上床了?是不是?”
“回答我!”
“回答我啊!”
楚凌洲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样子,沉默了半晌:“……你冷静点。”
傅郁听了这话,忽然又站住了,转过头呆呆地看着楚凌洲,很轻很轻道:“……回答我。”
“回答我,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
楚凌洲看着他,觉得他像只张牙舞爪了半天的老虎忽然被人剪去了利爪剥去了筋骨,血淋淋的虚弱,悲伤得令人心碎。
“……”楚凌洲无奈道,“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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