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家店的掌柜接受能力明显就比之前那家茶厅的强上许多。楚凌洲他们刚一踏进店门，掌柜就殷勤地迎了上来：“王爷，沈将军，谢大人，可是来用膳？”
楚凌洲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好嘞。”掌柜满脸堆笑，带着他们往里头走，“来来来，三位店里请。”
朝中的诸位同僚早就对沈尚言和楚凌洲同时出现见怪不怪了，不过京中消息滞后的百姓可不一样，饭也不吃了，杯也不碰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议论纷纷，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震惊的画面。
楚凌洲心说同时出现算什么，我们还同床共枕过了呢。要是让你们知道了，岂不是得惊掉了下巴？
谢远舟在后头“啧”了一声：“看来你们两相看两厌这事已经人尽皆知深入人心了啊？”
楚凌洲懒懒地勾了勾唇角，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和将军分明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他没有刻意去压低声音，于是离得他近的那几桌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谢远舟嘴角一抽，难以置信地看向沈尚言：“你就这么看着他胡扯？”
沈尚言想了想，肯定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好像也没错。”
围观群众：“……？？？？”
夭寿啦，碧霄将军和燕王殿下讲和啦！
进了包厢关上门，总算才把那些如影随形的炽热视线挡在了门外。谢远舟倒了杯茶：“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京中的案卷八成是查不出什么来了。”楚凌洲很自然地把杯子递过去，“要找线索，估计还得去一趟秦地。”
谢远舟瞪着他，楚凌洲报以无辜的回视，两个人这么对视了一会儿，谢远舟接过了他的茶杯，骂骂咧咧地给他倒茶。
楚凌洲面对着他沉甸甸的目光，毫无心理压力，优哉游哉地捧着茶杯在那喝茶。
沈尚言倒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奈何他倒完茶就开始盯着窗外发呆，好像还留在这屋内的只是他的肉体，灵魂早就已经超脱凡尘俗世了。
谢远舟在这两樽大神面前，硬生生蹉跎成了个老妈子，端完茶倒完水，又不情不愿地推开门，喊小二进来点菜。
楚凌洲好笑道：“至于么？又不是让你买单。”
谢远舟道：“你用买单？这京城里谁敢收您的饭钱啊。”
楚凌洲一字一顿道：“风、月、楼。”
谢远舟：“……”
谢远舟咳嗽一声：“收你饭钱的是风月楼，和我吏部侍郎有什么关系？”
楚凌洲：“……”
沈尚言看着他们两个在旁边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唇角微微往上翘了翘，又很快摁了回去。
楚凌洲偏过脸，托着下巴看他。沈尚言正对着窗，正午的阳光从雕花的窗栏里漏进来，正好流转在那双浅灰色的瞳孔里。
光辉灿烂，生生不息。
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随手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成功吸引了旁边两人的注意力。
谢远舟眉毛一竖像是要骂人，楚凌洲赶紧抢在谢远舟怼他前开口道：“诶，谢今是，这京中可有什么出名的琢玉师？”
“琢玉师？”谢远舟乜他一眼，“你找琢玉师干什么？”
楚凌洲装傻道：“找琢玉师自然是为了琢玉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谢远舟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扫他一眼，追问道：“琢玉？什么样的？”
楚凌洲哼道：“干嘛告诉你？”
“你懂什么？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谢远舟表情高深莫测，一通天花乱坠地胡扯忽悠，“同样是玉雕，这雕刻首饰的和雕刻摆件的就差了远去了。你都不告诉我你要雕什么，用什么雕，我怎么给你推荐人啊？”
楚凌洲略一犹豫，心想着告诉他也没什么，便老实道：“是块水胆玛瑙，我想雕个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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