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铃声在不停地响，如同催命的符咒。
那是没有见过的电话号码。
程悯在众人的注视下接通电话。
“在警局？”
鸽子的声音清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就连程暖暖若有似无地呼喊声都能听见。
揪得程悯心疼。
同时他仔细去听，听到那边有金属的声音，还有玻璃在碰撞的声音。
程悯明白了，这么多天以来鸽子就一直待在那个地方，废弃楼成为他的暂时实验室。
他并没有将彼岸花计划抛弃，反而在积极研发，又或者说，他在引导程悯和丁衍往他们那边去。
“你在哪里。”程悯问他。
并不指望能够知道鸽子的确切地址，程悯也只是拖时间让老发他们定位。
鸽子既然知道自己在警局，那也一样明白警局里的技术足以寻找到他，通话时间越久，对鸽子而言就越是不利。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传来平稳的呼吸，鸽子轻轻笑了笑。
他道：“程悯，我在地狱等着你。”
话说的阴森又令人不寒而栗。
鸽子从来不说玩笑话，先前阿田那件事后，程悯就听到鸽子说欢迎来到地狱，而这一次，鸽子说的是“我在地狱等着你”。
他明明已经从地狱逃出来了，为什么……
眼前天旋地转，他恍然有一瞬间已经回到当时阿田死在他手里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血液温度，皮肉绽开的触感还历历在目，就像原本一块上好的猪肉，被切开后，见到的不是肉，而是蛆虫。
程悯看到阿田在不断朝他爬来，他在哭，他在喊，他说恨自己，恨自己杀了他，也怨自己一直将他忘却。
空中忽而传来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程悯闻了闻，第一次狼狈地有了想吐的想法。
他虽然见到死者会有呕的欲望，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有想吐的感觉。
看到眼前的人开始模糊，又晕的厉害。
程悯推开丁衍，直奔卫生间，趴在水池就吐的昏天暗地。
他不知道后续鸽子还有没有继续说话，也不知道后面老发怎么样了，他只知道自己在回头见到丁衍那一刻，黑了视线。
再次醒来以后是第二天的中午。
程悯起身看到人都在准备出勤，他叫住当中一个人。
“队长和丁社长呢？”
那警员告诉他队长和丁社长已经开始准备出勤了，他们查到鸽子在哪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午五点就能收工。
程悯没再耽误，不顾头部还晕眩就去找老发。
“阿衍！”程悯喊。
他叫住丁衍。
见他身上穿着防弹衣，身后跟着甄御还有时皓，再无其他人。
程悯走路还有些无力，但他想知道是不是老发会不会不顾暖暖死活而去强攻。
“阿衍，暖暖她——”
“她暂时没事。”丁衍道。
看到程悯走过来，连忙过去扶住他，生怕他再次晕倒。
丁衍从来没见过程悯那副模样，方才那一遭让他有些害怕，生怕程悯撑不住生病。
听范于文说，当人遇到重大冲击的时候，就会是程悯那个样子。
自从上次从鸽子手中逃回来以后，程悯就经常做梦，梦见阿田，食欲也不是很好，就好像心里有根刺插在心口拔不下来。
在丁衍怀里的程悯颤抖地厉害，他强迫自己稳住身子，但是他无法冷静，因为在他晕倒前，程暖暖声音已经开始小了。
极大可能鸽子把彼岸花注射在程暖暖的身体里。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程暖暖活了下来，那么彼岸花就会宣布成功，因为在小孩子体内能够顺利存活并且上瘾，那说明彼岸花的包容度极其的高，也更容易被敏感群体所接受。
一边在祈祷着不可能，一边程悯速度极快穿上丁衍递过来的防弹衣，他甚至拿了老发给的子弹。
从前他都不会去用枪，因为他不是公职人员，而这一次，他极有可能作为人质。
而鸽子的目的除了彼岸花，就是程悯。
所有人都没有告诉程悯，在他晕倒后的那一刻，传来了一声程暖暖的尖叫。
是丁衍率先出声，说如果敢伤害人质，程悯也不在他们那边，只要此时把程悯给藏起来，彼岸花和人质，他鸽子都没有优势。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