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吃了饭陪程暖暖玩了会儿，丁衍就打发程暖暖回去睡觉。
程暖暖却偏偏想去和丁衍他们睡，丁衍一听这还了得，扯过程悯就对程暖暖示威。
他说：“程暖暖不要太过分了。”
程暖暖吐着舌头略略略，跑回自己房间还关上门。
程悯收拾完东西后让丁衍跟他一起回房间。
等丁衍坐下，程悯就问他。
“鸽子事情最近怎么样了？”
丁衍想都没想，他道：“鸽子他最近没什么动作，就是暗自筹金准备将重心移回老巢……”
说了一大堆以后才反应过来，程悯就定定地看着丁衍。
他也没想骂丁衍，只是丁衍很明显就是一直在跟这个案件。
丁衍噤了声，抿起嘴，再也不说。
生怕多说一句，他的项上人头就交代在这儿了。
说好不再参与鸽子的人体实验案件，他还要去参加，程程非得把他扒了一层皮。
房间里寂静了良久。
丁衍突然道：“程程我不是故意的，老发最近压力真的很大——”
“去吧。”程悯道。他叹了口气，“这件事不了解，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跨过那道坎。”
“什么？”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鸽子这个人是心结。”程悯说着，用手指了指丁衍再指回自己，“是你，也是我的心结。”
是众人的心结，老发多年来跟他的不战不休，范于文的杀妻之仇，程绵夫的亲弟之恨。
没有人提到鸽子能不为所动。
鸽子这个人简直就是所有人的噩梦。
但是程悯这一番话让丁衍有些发懵，他似乎猜到程悯要做什么。
心跳的厉害极了，丁衍知道如果这一次再让鸽子抓到程悯，就不可能活着回来。
鸽子现在恨不得把程悯活剥生吞掉，他视程悯为最大的仇人。
“程程你听我说——”丁衍道。
他迫切地想要阻止此刻程悯的想法，再也不想看见程悯因为鸽子而以身犯险，他也不想看到程悯奄奄一息。
很多次他夜晚做梦时都会看到程悯一个人满身是血地从黑暗里爬出来，他不想经历这样事情。
将所有的无助，凄惨，悲凉都留在梦境不好吗？为什么要让梦境成为现实？
“阿衍，我决定好了，你只管放手去。”
“我不同意！”丁衍大声吼着，他去抓程悯的手，指尖颤得厉害，“程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参与这个事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丢下我了吗？啊？”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再一次让丁衍做一个冷漠的人。
让程悯去做人质，冒得险比其他人都多了许多。
丁衍知道程悯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程绵夫没办法获取鸽子的信任，而作为程绵夫的儿子，鸽子的亲侄子，他必须也一定要去。
就算他这段时间午夜梦回说着阿田对不起，可白天的程悯依旧是一个对鸽子案件毫不关心的人。
这就是程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
程悯再也没有说话，他伸手抱住丁衍。
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背。
过了许久，程悯才道：“可是阿衍，我才是那个能破局的人……”
程悯没有说错，他确实是现下唯一的能够破局者。
作为鸽子的亲侄子还是鸽子最恨的人，怎么可能不是破局者。
可，是破局者的同时也担任了另一个局，那就是死局。
万一是死局，万一没有成功，万一是两败俱伤，这一切的万一都将结局指向程悯必须受伤上面。
丁衍不可能接受，程绵夫也不可能。
他不明白为什么程悯不能自己放过自己，把自己放在弱者这个角度。
“如果你漠视呢？”
“我不能。”
“你不是侦探。”
“我是程绵夫的儿子，作案的那个人是我叔伯。”
没有办法反驳程悯，丁衍再也没有话聊。
程悯还想再说，但是一转头看到程暖暖抱着洋娃娃躲在门口。
他忘了，如今家里有个小孩子，吵架不能再敞开门了。
沉默着把程暖暖抱起，程悯正要把她抱回房间，就见程暖暖把洋娃娃递到程悯面前。
她懂事极了。
“爸爸，我现在不玩奥特曼了，你不去那个地方好不好？”程暖暖憋着哭腔，她趴在程悯脖子瘪了瘪嘴，然后没忍住号啕大哭，“上次你好久没来看暖暖，暖暖知道爸爸忙，但是爸爸不能丢下暖暖和爹呜呜呜……”
这话说的程悯心里一酸，他眨眨眼抬手摸了摸程暖暖脑袋。
他道：“知道了，爸爸不会离开暖暖的，爸爸还要看着暖暖上大学呢。”
程暖暖哭得厉害，程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坐在她身边哄着她。
等她哭得自己累了，也就睡了。?_?訪鑤☆岖
程悯这才重新回去，他看到丁衍早就洗漱完躺床上睡觉了。
床上没什么动静，程悯静静站了一会儿后才去洗手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躺在床上，原以为丁衍已经睡了。
程悯刚盖好被子就看到丁衍伸手把自己揽进怀里。
丁衍闷声问他，“你确定了？”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程悯没什么犹豫，他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丁衍背部。
轻轻抚着他的脊梁骨，就像无数次寻求安慰一样。
丁衍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他应该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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