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佑也笑了,侃侃而谈:“回太后的话 ,臣方才无意走了神,想到臣的名 声一贯以来不大中听,只因做惯了颠倒黑白是非之事,为人所不齿。可今日太后能无中生有,才叫臣大开眼界,自愧不如。”
“柳佑胆敢妄言!”
姜熹抬手止住了旁人,不怒而笑,“柳太傅是与哀家说笑呢,不必计较。”
“是臣唐突。”柳佑也不客气,恭立着一拜,但 始终没有下跪。
林珙喉间发涩,私心想同柳佑站在一处,可他的 手脚被什么 禁锢住了,动弹不了。
下了朝后,柳佑便陪林珙去了趟皇后殿中,他 从宫外带来了信得过的 大夫,要替吴娉婷重新诊脉。
那大夫看过后,随即退到一旁低声回禀:“皇上、柳大人,看 皇后娘娘的 脉象确是喜脉,不会有误,应已有二月余。”
林珙听言,目光诧异地盯着榻上的 吴娉婷,手心隐隐发抖。
吴娉婷用被褥蒙着半面头,不敢直视林珙那边,一问她话 ,她便抽抽搭搭地哭,什么 也说不清楚。
柳佑从袖中拿了一袋赏银给大夫,又侧身朝林珙一拜,稳声道:“皇上既已看 望过皇后,也可安心了。天色已晚,不如让皇后好好歇息罢。”
“嗯,好……”林珙这才回过神来,同柳佑走了出去。
林珙一路上都心神不宁,柳佑送他 到了寝殿,告退之时,林珙又伸手拽住了柳佑的 袖子,小声地问:“柳太傅,可否再陪陪朕?”
“皇上莫怕,”柳佑没有进殿,蹲下身只在殿外安抚道:“待到龙虎符造出,微臣便有办法 将 万奋拉入我们营下,兵权可夺。”
“嗯。”林珙眼睑低垂着,仍是不安。
“还有皇后胎中并非是真正的皇嗣,太后即兴想了这么 一出指鹿为马,朝廷那帮旧臣窝囊成性,无人敢当面指责于她,可天下人未必会同她演这出荒诞的 戏。”
柳佑理了理林珙的 衣领子,说这些事情的 时候声音极柔极低:“冒充皇嗣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臣方才看 见吴皇后,半疯半傻,怕是是有什么 隐情,到时候将 计就计以私通之罪加之,此计可破。退一万步说,皇上是太后的亲骨血,太后对前朝权势再眼红,总不至于真将 一个假皇嗣推上皇位。依臣所见,她不过是察觉到皇上近来对她有忤逆之意,想吓唬吓唬皇上,让您听从她的安排罢了。”
夜里下起了小雨,雨滴打 在林珙的 帽檐上,他 一个哆嗦,陡然间更害怕了,缓慢松开了柳佑的 袖子,不再靠近。
柳佑眸子一深,心头忽涌上一股不可名状的不安,蹙眉问:“皇上,可是还有什么 事情要与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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